纳兰粼楞了楞然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形势如此他必须尽力
那我要在你旁边等你!
晚风徐徐吹过
夜色冰凉常绪按照吩咐将所有文案全部都搬来寝宫的时候墨凝初已经睡着了
纳兰粼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四周红烛烧尽了一支又添了一支
常绪放下最后一摞卷宗和醒神的清茶回去御书房查看是否有遗漏的时候发现了角落里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香囊香囊的主人像是十分憎恶这个东西一般每一片香料叶子都撕裂的粉碎
他笑了笑然后悄然将这些丢弃的东西扫除整理免得第二天主人见了心烦
而寝殿中巨大的纱帐漫天飞舞带着美好的愿望翻飞起翩翩的弧度
纳兰粼执着笔点着朱砂撑着头看着一本一本的奏折圈圈点点做着关于一个国家生死存亡的种种决策而怀里的某只小东西手臂软软的搂在他的腰上搁在他腿上的脑袋睡着睡着就滑了下去
她的睡颜甘甜粉色的小脸像是天边染上红霞的云朵呼吸均匀喷洒在他的上酥麻温热她像一只小猫一般蜷缩在他的怀中惹人怜惜
他舍不得把她放在一旁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重新用手将她脑袋扶正
夜还很漫长
他低下头吻了她的唇
第两百二十七章 紫菀的去向(一)
而此时紫菀正坐在房间的角落而她的对面是一个被铁索所束缚着的人
这已经是第三日她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仅仅靠着水来维持着生命一双大眼睛漆黑深沉如同狼族的公主冰魄一般的眸子除了倔强没有其余的温度
在三日前——
她约宁太后在涟漪桥上相见并屏退了所有人在那让人觉得肮脏的地方将一把尖刀刺进了那个死女人的胸口
本来按照顺利的计划她应该将她推入河中让她为许多年前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可惜那老太婆竟然会武功在最后一刻抓了狂两个人纠缠之中一起跌了下去
她本是能够浮出水面的可一想起那根死木头的话她又伤痛欲绝心痛的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的好可下坠之时不知道碰到了个什么东西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她呛了好几口水头顶就是一片明亮的水面对死亡的挣扎本能的让她扑腾起来到达水面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皇宫浮起来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荷塘水面上都是枯萎发黄了的荷叶而这里竟是一间巨大的密室
头顶的石壁上镶嵌了密密麻麻的夜明珠还涂抹了增加光亮的银片让这里看起来犹如白昼这里布置像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小舍而中间一间被铁锁牢牢封起来的小竹楼
在死亡边缘行走一次重新活下来的时候便再也没有那个勇气再死一次了
她爬上了岸筋疲力竭可力气恢复再下水去寻找刚刚的通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小河塘并不深水都是又荷塘底部的几个小窟窿漏进来了她应该是阴差阳错触动了什么机关才会来到这里
紫菀又上岸去寻找四周是否又出口的时候答案很让人失望
而唯一能让人觉得可以找到线索的只有那一栋被锁起来的阁楼
这倒是丝毫难不倒她她天生力气大就算和皇兄比腕力她也不见得会输那铁索虽然粗坚固不催她便把整个门都给劈下来门板哗啦啦的倒下的时候光线从外面涌入她缓缓走近于是她看见了那个被钉在墙壁上几乎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浑身脏乱身上还有无数鞭伤血已经干涸凝固结痂出丑陋的痕迹女人的发丝几乎挡住了整个脸光芒渗入的时候她不自主的缩了缩用绑着铁链的手遮住自己的习惯了黑暗的眼睛
你是谁
紫菀很少见着这般酷刑她想走过去撩开女子的发看清楚她的容貌她却反射板的瑟缩抗拒浑身颤抖的厉害黑发之下露出一张已经干裂的唇瓣苍白的可怕
紫菀想了想转身出了门不一会便又用那些干枯的荷叶捧了一些水送到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怔了怔僵持了许久才一股脑儿的将水喝光紫菀又捧了几次直到她沙哑干涸的喉咙溢出丝丝声响朝着她艰难的说出两个字:谢谢
紫菀才在对面盘坐了起来朝着她笑了笑:这是哪儿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可女人又不说话了她垂着头就像是快要死去一般
一室寂静紫菀等了许久也不见对方又回应高傲的公主架子又低不下面子再去询问第二次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的四处寻找线索这小竹楼很是简陋只有两个房间可是这里已经被人乱砸一通四处都是摆设的残渣碎片
这些都是寻常百姓家常有之物一点也不贵重
紫菀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能打开机关的关键之物她放弃似的又回到主厅的时候发现那个女人正露出一只眼睛怔怔的看着她
那只眼睛很漂亮就算落魄狼狈也阻挡不了那原本的美丽眼角似乎又了细细的纹路只能看得出年龄不小可并不丑陋
四目相对女人又迅速的低下头将自己缩的更紧就像刚才的状态一般不愿搭理人除了静谧的空气里多了一道链子撞击发出叮叮声是她在颤
你在害怕我紫菀走过去蹲下尽量表现和善些: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失足不小心跌进一片湖里便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出去么
女人颤的更厉害
紫菀只好耐心道:我是本朝的紫菀公主当今皇帝陛下的妹妹只要你能帮助我从这里出去我一定带人来救你给你荣华富贵甚至让那个我皇兄帮你主持公道对付那些关着你的人!
女子忽然就僵硬了整个人如雷劈般定格在原处铁链子停止颤响让整个屋子显得诡异的寂静
紫菀两个字在她脑中如轰鸣般炸开一片空白
紫菀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低声问道:莫不是是我皇兄把你关起来的
这一次女人竟飞快的摇了摇头苍白的手指握紧了膝盖的衣料破布像是血液都在战栗
紫菀扁了扁嘴见她怕的这般厉害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叹气一声坐在了地上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将水拧干净摊在门板上面晾干
身上只剩下亵裤和肚兜她冷的打了个哆嗦也没个可以生火的东西便缩在椅子上对着冰凉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