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立时清醒了大半,收起那杯盏,一把拉开炼室的门,只见那紫衣之上,冰晶闪耀,半透的莲瓣,包裹的全是一片雪白。
“阡陌!”
袖袍一挥,将那莲瓣打开,股股寒气扑面而来。
一早就感觉出他在门外守着,杀阡陌在几乎被冻僵之际,用尽最后的可控法力,打开结界,唤他的名。
“冷……月影百合……冷……”被冰冻的唇齿,已然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在那只言片语中,才能得知,竟然是月影百合的寒气完全盖过了他所能承受的冰冷。
眼见着那人全身都要凝结成冰,单春秋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用尽内力,燃起体内洪渊,将自身的刚烈之气输给他。
“怎么会这样?”月影百合不是集天地之气的灵物么?为何会伤人至此?就连修行千年的他,也无法承受。
掌气入了那人的身,却像无底洞一般,没有任何回音,只觉得指尖所碰之处,那人的温度愈发骤降。一双绯目,透过结了霜的睫羽,望向自己,痛苦难耐。
万般无法,只得撤了手,敞开彼此的衣襟,将他贴紧自己的胸膛,死死按在怀中。体内周天运转不断,仍是再次努力,将全部的炙热传出去。
三十四、恋温情纵心相揽、抛嫌隙欲望迷乱
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这一方温暖怀抱。杀阡陌全无意识地动动手脚,挣扎着将双臂伸了出去,穿过那人的臂下,回应着将他抱紧。好冷……被冻僵的意识,只剩那一缕温暖,抓住便不肯放手。靠在那人的颈侧,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周身的寒意也当真有所减弱。
迷乱沉醉不识情,但若得这一方怀抱,融化冰冷,竟也让人如此迷恋。
彼此的紧贴,让那珍珠的肤色之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润,但仍不足以驱散体内的寒气,只渴望更多的温度。
抬眼,望向那绯绿的眼目,阴阳的面上,显出从未有过的俊美之感。一只手,抚于其上,指尖轻触那每一寸肌肤,几百年了,他都不曾这般仔细地去看一看。如此贴近,彼此的呼吸吹在面上。身前人满是忧郁、压抑、悲戚的俊逸面容,被无限放大……
刹一刻,勾着那人的脖颈,吻了上去。
单春秋全然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心跳却是彼此都能听到地“通通”加速,呼吸也瞬间急促了起来,双臂越发将他环紧,仿佛就要将他拦腰截断般死死抱住不肯松手。怕是下一刻,那人清醒了意识便要将他推开去,那么,自己也定会坠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若时间只在这一刻停留,愿你能记忆我的永久。
柔唇蜜意,烈焰浓情,数百年在梦中都不曾想到过的主动亲吻,全在眼前那一双迷茫的绯目中,渐渐真实了起来。
怎能忍受如此的炽烈?将他的双臂挂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那冰寒之人并不拒绝,只闭了双目,笨拙地回应,小心探出舌尖,触碰他唇下的柔软。
彼此入怀,腰身紧贴在一处,忘情的亲吻、轻咬、厮磨,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寒意早已挥散而去,留下的只有仍然不断攀升无法抑制的冲动。
我到底在做什么?!竟然是在主动投怀送抱么?怎么会这样?月影百合!单春秋,为什么……你总是给我这样的东西?
可是,真的好暖……
原来只有这样深深的吻,才能化去千年的冰寒。
气息渐渐被他堵住,愈发地情不自胜,腹内邪火横生,燃尽无限渴望。呼吸愈发不成声,仅存的一线理智,让他终得偏过了头,吹气在那人的面上。
“结界……不要……不要人知道……”眼前一片失神,却并不能忘记那一朝之际的屈辱……周围所有都变得空白,只能见得那一对绯绿眼目。
听他之言,暗袖挥去,封住了炼室之门,却仍不放心,一只手小心护住胸前之人,另一只手取出谪仙伞,在那结界之上多加了力道。上一次的事,绝不要发生。他的美,也只能让他看到。
阡陌,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若是这冰寒退去,你会不会又要怨恨于我?
瀑布般的滑顺紫发,缠在那人的脖颈之上,交颈地贴上去,冰凉的手指,顺着敞开的暗色衣袍穿过去,藏在那臂弯之下,死死扣在背上,反复摩挲,另一只手,顺着那脖颈向上,深深没入那浓密的黑发,扯住不放。
受宠若惊,单春秋托住他的腰身,轻轻吻在他白皙的颈子上,就像小心捧住一个怕碎的瓷娃娃……那一次,他伤他那么深……
久久不舍地反复轻舔琢磨,殷红的暧昧痕迹渐渐铺开。
杀阡陌下意识地微微昂头,有些躲闪地向后仰,却被那人顺势俯身揽着自己的腰,倾倒在莲座之上,温热的手掌,抚在那仍有些僵硬的双腿之上,一点一点,揉开他的膝,顺着那两股之间,缓缓攀上,一寸一寸,被他轻轻捏过的地方全都燃起了热度。
为何竟然是自己想要求得这一方温暖怀抱?为何自己竟也会如此凌乱不堪?可偏偏却不想推开。
任凭那人扯开了衣衫,只想在他手中翻覆,被指尖划过的皮肤,每一寸都燃起了欲望。
那吻,落在颈上,绵绵密密,一寸一寸温柔而下,沿着琵琶骨滑至胸前的蓓蕾,被那人含住,轻轻啃噬,痒痒的更加难耐。
不该是这样!
太过温柔的抚触,却使满腔的欲望腾腾灼烧,更难发泄。挣扎着,想要翻身起来。
单春秋一时怔住,不敢再乱动。上一次强硬之后留下的彼此心伤,至今都无法抚平。怎能再次违背于他?
是——模糊的意识忽然清醒,便要嫌恶于他么?
不想,下一刻却被身下之人翻身而起,连带着自己也随着他翻了出去。那一方莲座终有界限,随着上下翻滚,二人一同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