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却不想,那冰龙的寒气,再加上杀阡陌的强劲内力,将那守护天罩点点冻住,连同摩严的双手,一齐慢慢冰封。
摩严大吃一惊,赶忙撤手。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杀阡陌的功力竟然达到如此境地。这是屠戮了多少生灵,才换得这绝世寒冰?
没时间多想,那冰龙的第二波袭击又至眼前。
寒气难耐,摩严再不敢空手迎击,迅速从墟鼎之中取出悯生剑,左劈右砍,躲过寒冰袭击,还来不及喘气,杀阡陌已飞至身前。张开五指,从上至下便是重重一掌,想要躲开却是来不及,只得横剑挡在胸前,却被杀阡陌一掌震得跌落云端,翻在地上。
“把卜元鼎和悯生剑交出来!我便饶你长留八千性命!”怒目而视,眉间殷红印记光芒大放,心中杀念横生。“摩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么?这便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正邪不两立,想要我向你低头,做梦!”摩严一面针锋相对,一面偷眼去看白子画,那人只在一旁护住花千骨,作壁上观,完全没有想要置身其中的意思,心中更是越想越气,“子画,你还不出手么?竟看这妖孽横行如此!你真的要为花千骨一人,违背天地道义?”
“师兄……我……”
看着白子画犹疑不决,妖魔之王面上只轻蔑一笑:“今时不同往日,莫说是多一个白子画,就是赔上整个仙界,也休想阻我!摩严,受死吧!”杀阡陌连连出掌,两千年的冰寒气息无可阻挡地卷席而来。
摩严以剑相抗,却只能节节退让。仙界众人见摩严在杀阡陌面前,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纷纷凝聚真气,抵在摩严身后,施以援手。一时间,双方力量趋于平衡。
而杀阡陌却没有时间与他们这般周旋,一只手源源不断将那强大的内力压向众仙,另一只手从墟鼎之中取出了拴天链。“不知死活的东西,想死,我便成全你们!”
拴天链开,锁住仙界众人。手间一收,却听到那熟悉的娇弱声音在喊“师父……师父……”原来,不知何时,白子画护住花千骨,一同加入了抵御自己的队伍。
无论如何,长留上仙也做不到完全置身事外,那拴天链下首当其冲要毁去的人,毕竟是与自己一起千年相互扶持的师兄。
“杀阡陌,放开拴天链,否则便是玉石俱焚!”
“白子画!你竟敢用小不点来要挟我!”杀阡陌气得咬牙切齿,将那拴天链一拉一收,数百仙派弟子,瞬间丧命。
“姐姐……不要杀小骨……”
杀阡陌心中一痛,手上一松。
小不点,姐姐怎么会杀你,可是……姐姐更不能让他有事!
身前强敌当道,杀也不是,放也不是,身后却又是一阵揪心。
那黑衣之人,先后几番毒气发作,硬是被杀阡陌用内力镇住心脉,可随着此时仙魔双方僵持不下,那毒气愈发入骨,单春秋一阵绞心之痛,“哇”的一声,又吐出了无数毒血。
“魔君!护法他……”旷野天眼见单春秋半边男面眼角眉梢一片乌青,残损的血肉更是紫黑,渐渐有气出,没气入,急得大呼不已,直叫得杀阡陌心如刀绞。撤了覆在拴天链上的内力,翻身飞奔单春秋,一把扯开旷野天,扶住那黑衣,盘膝运气,将浑厚内力源源不断输入他的身子。
偏偏那人气息愈发微弱,内力所致,却如无底洞一般,存留不住许多。
再看仙界众人,没有了杀阡陌内力所制,那拴天链的威力也骤减了下来。摩严借此机会,利用手中悯生剑的神力,连番劈砍,将那锁链网住的结界破开一道缺口,飞身而出。
杀阡陌眼见摩严执剑而出,索性腾出一只手,收回了那锁链——绝不能让摩严趁机夺了去,否则此消彼长,想要召唤炎水玉便又多一道阻拦。
摩严见杀阡陌忙于护住身前人,分身无法,便飞身冲了过来,提剑便刺。
“旷野天,给我挡住摩严!”妖魔之王一声怒吼,以极快的速度从墟鼎之中祭出谪仙伞,悬于旷野天的身前,旷野天伸手接伞,伞叶大张,将摩严的剑气反了回去。
然而,旷野天的功力毕竟有限,怎能与长留三尊之一的摩严相抗衡?长留剑法精妙绝伦,不过二十几个回合,便被摩严手中的悯生剑逼得节节后退。
又斗数招,旷野天眼见着摩严以极快的身法闪到自己的身后,举剑便刺,再躲不开,心道不好,却见一道红色魅影飞过,暗色光影纠缠,将那绝杀剑气卷缠开去。
“摩严!如此偷袭,枉做仙人!”满含怒气的娇媚之声。
摩严横剑避开那暗色光影,撤身站定,侧眼看去,只见红衣翩翩,青丝高挽,柳眉倒竖,双目灼燃——正是冥帝之女琵琶!
新婚不过几日,虽是挽了长发全做妇人状,那眉目之间却并无半分妩媚神情,只有无限的怒意与担忧。
“冥帝之女?琵琶?”摩严不禁一怔,不知其所为何来。
“你来做什么?!”妖魔之王见那红衣飘然而至,心中顿时再生邪火,也不知是气恼,还是记恨,更或者还有嫉妒。
“杀阡陌,我来,当然是要回我的夫君!”那女子全不顾七杀魔君之面,仿佛就是存心想要气上他一番,“你可别忘了,我才是单春秋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又算是他的谁?”
“你!”这一番话语当真气得妖魔之王烟生七窍,动了大怒,顿时逆血上冲,口中一阵甜腥。
“你莫动!”眼见杀阡陌听言走心,动了真气,琵琶霎时收了锋芒,不再激他,赶步走近身前,一只手扶上杀阡陌的肩,将自身的内力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