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种被火焚烧的感觉。
难以呼吸。
“贱妾不明,王妃此话何意?”
颤抖的声音,本以为会破碎不堪,但等她说出口,却是那般的清悦。
凌姿涵微微挑眉,再次朝静好伸手。
静好会意,将有一叠资料交给了她。
“西娅妹妹,本妃知道你很想说话,但在那之前,本妃先告诉你些事情,以免给你解了穴,又乱说话。”
微笑着,凌姿涵摇了摇手上那副任西娅的画像道:“任家是晋中氏族,世代都是读书人,任老更是一代儒商,为人严谨端正,听说也是任家几代人中,治家最严的一位。用茶馆说书先生的话形容,任家方圆十里之内,连耗子都是公母分居的,等有耗子牵线搭桥说了媒,才能正式拜天地生小耗子。”
凌姿涵稍顿,睨着任西娅的目光别开,落在手中那叠密密麻麻都是字的资料上。耳边却传来轩辕煌的邪魅的低笑,以及零星几人忍不住的喷笑声。
再抬头扫过众人,除开乌鲁嘉怡,及眼前双眼充血赤红,仿佛在磨牙准备咬死她的任西娅外,其他人不论眼神如何,脸上却都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认得极为辛苦。
而熟悉凌姿涵的人,却没有在意。静好掩嘴偷笑,流云则盯着那两个可怜有可恨的女人,为她们悲哀的摇了摇头。
这时,耳边又传来凌姿涵的声音,却没有刚才玩笑般的轻松,多了几分凌厉。
“本妃实在无法想象,曾因造人诬陷,而弃官隐居,并发誓永远不再出仕的任老,是怎么教出你这样一个,只会在人后造谣生事,把嘴巴当粪桶用的女儿的。”平静的话音,似乎没有起伏之处,却令任西娅感觉到了其中暗藏的锋芒。
目光一顿,愤恨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惊愕。
一个陌生人,如何会了解她家这么多事?
任西娅努力的张嘴,无声的嘶吼,表现着她的愤怒,甚至想要朝凌姿涵扑过去。却被乌鲁嘉怡的一个眼神阻止了,没错,就在乌鲁嘉怡楚楚回眸时。
凌姿涵没有错过那个眼神,离得较远但眼里绝对一流的轩辕煌也没有错过。
“卿卿。”
轻唤,让凌姿涵回头,只见轩辕煌手拿瓷杯,一派悠哉自乐的瞧着她,但眼底那只有她看得懂的地方,却藏着别有深意的暗示。
“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之前忘记宣布,即日起,王府内事务,全交由王妃管理。福叔,你是府中老人,日后多多帮衬王妃。”
轩辕煌的话,是最大的支持力,短短两句,却宛如重磅炸弹,投向众人。
原本说让王妃管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此时此刻,尤其这王妃才入府三日,不说资历,就是年纪也只是及笄之年,如何能担此大任?是王爷太过宠爱她,还是她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管家因为之前照拂过凌姿涵,甚至她的与众不同,连忙起身再次作揖行礼,“老奴谨记殿下吩咐,日后定扶持王妃,管理好府内事务,令王爷无后顾之忧。”
众管事也跟着齐声附和,深怕落在人后。
而外头一种丫鬟小厮,则跟着说了许多吉利话,讨主子们的欢心。
但这时,似乎不是讨欢的时候。
凌姿涵听着那群人的恭维话,嘴角撇了撇,转眸朝轩辕煌看去,目光中多了抹嗔怪,似乎在说:你又给我找麻烦。不过转念一想,她掌家不久做的更名正言顺了吗!
目光又变得温和了些。
凌姿涵转回头,看向神色各异,却个个心中暗藏怒火的妾室,和颜悦色的眯起了眼睛,转眸又看向任西娅。
“西娅妹妹,这里有你从出生,到如今的所有资料,不论是生辰八字,喜好才能,都一一列举。当然,你的陋习,你做过的坏事,也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拎着那叠纸,拎着缓缓抬高手臂,轻轻松开手。
哗啦——
纸散落一地。
密密麻麻的记录映入眼帘。
任西娅看着那些记录,愤恨的眼神渐渐被惊慌取代。
她仿佛害怕暴露了自己一样,手被绑着,就拼命的用腿,用膝盖去勾那些散落的,犹如雪花般的纸张,往自己面前拢去。但她越是想拢过去,纸张就越是不听话的往远处飘,最后,她干脆直接倒在了地上,用身体掩盖纸张,遮挡那些“丑闻”。
扶着流云的手站了起来,又走回轩辕煌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拿过一卷特殊制裁的纸料,展开道:“流云,给她解穴,下面要说的事情,或许她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
流云低声应下,扬手抽出腰间盘龙鞭,金光一闪而过,划过众人眼前,吓得众妾室花容失色,全体往后倒退几步。
“啊——”
在任西娅的尖叫声中,流云已经替她解了穴,而那鞭子只是轻轻碰到了那个穴位,根本不曾打到过她。她却夸张的大叫不止,还使劲扭动身子,仿佛被鞭子抽过一般。
“流云,再给她补一鞭子。不然,你可就被她冤枉了。”轻描淡写的话一出口,众人倒抽一口凉气,任西娅却犹如被泼了盆冷水,一动不动的僵住了。
拿着鞭子的流云没有动手,她知道凌姿涵只是在吓唬任西娅,却不想这人这么不禁吓。不觉摇头,在心中给任西娅下了个定义——绣花枕头,暗自感叹,这女人的不识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