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妖眸泛着涟漪,随着转脸、抬眸的动作,那幽幽地,染着邪恶的目光朝他的方向射来。嘴角微微扬起,染上了更多的妖气,即使看了很多次,却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僵,不过嘴上显然没有起初的那种恐惧感,至少说话的声音清楚了,没在牙齿打架。
“别,别那么看我,不管你什么坏主意,统统收下,否则等我母妃来了,我铁定告你一状!”轩辕岽鹤是真的怕了凌姿涵了,想起昨日小随从说的话,加上自己母妃今日是真的要来问功课,就干脆以此威胁。
凌姿涵并不理睬,挑眉瞧了瞧他,转即垂下眼帘,低头看了眼手中,想起书被自己扔出去了,又抬头看向远处的桌子。距离少年不远的手边,摆着她刚才随手哪的一本书,看清上头的名字后,这才开腔。
“书背的怎么样了?”
“看着你,我那背得下去。”轩辕岽鹤笑声叽咕了句。
不巧还是被凌姿涵听到了,“你说什么?”
“呃,我说……先生,你已经看着你手上那玩意,看了好些天了。怎么,打不开吗!”
凌姿涵眯了眯眼睛。
打不开,这小子居然知道她打不开?!不错,观察力挺好,加以训练,压制住他那些从小被宠出来的毛病,指不定会是个不错的孩子。
见凌姿涵还是不说话,轩辕岽鹤认为自己猜对了,笑的更为骄傲,带着几分冉冉自信。“哈哈,我猜对了吧,怎么样,不如让我试试?你若求本大爷,本大爷就帮你开这破盒子!”
“就你?”凌姿涵淡淡一笑,轻哧,“用斧子砍,还是用锯齿锯?算了吧你,还是好好的本你的书吧!哦,顺道提醒你,一炷香的时间快到了,背不完,就等着挨罚吧!”
说完,凌姿涵就收起了铁盒,从梯子上爬了下去,走到正中央的书案前,拿起放在一边的一本杂记,或者,应该说它的另一个名字——紫岭记事。
这本书,是她从史官的藏卷室里顺出来的,上头已经落满了灰尘,有些年头了。想来,顺出来也不会被发现,那么多灰,史官应该也没怎么去看过吧!
其实,这书半个月前,她就已经看完了,而这半月间,她还在不断的看着。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只是,她至始至终都没弄明白,这紫家的记录传,怎么弄得和西朝历代皇族一样,体系磅礴不说,还偏偏只选择一脉。而这一脉就像西朝开朝时那样,有这一段传奇的神话色彩。大概是渲染吧!
她可不相信,莽帝称霸中原,很扫列国,创出如今的西朝,是因为有神人相助,还是什么神之子的故事。听起来有点像中国古代神话故事,宣扬皇帝是神之子,而百姓就是神的子民,如此一来就能笼络民心,更好的用信仰来控制人们。但紫家的那段,就有些荒诞,说他们中,有一支纯正的血脉,隶属“九尾狐仙”之子。记录的极为简单,却将那只体系写的神乎其乎。这叫人怎么相信,难道要说,紫宸的祖宗是狐妖吗!
人兽……好重的口味。
凌姿涵摇了摇头,很快反倒了记事的末端,看着关于紫宸的记录,心道:紫家出的都是国师,若是“九尾狐仙”的子嗣,大概更具有信服力吧!至少,在大众看来,圣兽九尾狐所赐子女,都具有通天本领。就和神之子一样,是信仰,是笼络民心,控制人们思想的最好的方法。同样,也是保持紫家历代承袭国师地位的法子。
不同的是,皇帝是神之子的信仰,被大肆宣传,并在潜移默化中,进入了民众的心底,代代相传,坚不可摧。而紫家的事情,却被隐藏起来,反倒显得更为神神秘秘。不过,即使没有用同样的法子,倒也起到了同样的效果,令国师的地位,在百姓的心中显得无比崇高、神圣。
但凌姿涵总感觉怪怪的,这记载中的紫家,太过明朗,没有过分的歌功颂德,更不可能存在什么批判的言语。件件事情记载的都恰到好处,这反倒让她觉得这里头在试图掩盖着什么,充满了“谎言”。
——兄,紫星,甍。
目光有落在关于紫宸的记录之前的那行注视。
凌姿涵伸手抚摸着那几个小字,脑海中又出现那天看见的事情,隐隐约约的谜团浮出水面。她没猜错,先生果然有一个兄弟,只是,关于这个兄弟的记载只有短短四个字,再无其他。
刚刚查看到的身世之谜,就此又断了。
不过,新的问题就有出来了。
按理说,这夭折的不足月的孩子,是没有名字的。后头关于先生的记载,则说,先生是在周岁时取的名字,本名紫辰,取两兄弟为“星辰”之意。紫宸这个名字,是后来,继承国师之位后改的。是因为西朝皇室的规矩,紫家每个国师的名字,都要用皇帝的宗号。开国第一代国师,就叫紫莽。
那么,如此算来,紫星既然有了名字,就一定活过了周岁。而且,挂在密室里的画像,看上去与先生的年岁相当,若是那样,就一定有生平事迹可写。可他,为什么没有更多的记载呢?就连他的母亲是谁,都未曾有半点信息。
而这个人,与明珠她们,又有着怎样的联系呢?
明珠她们的画像又是为何被挂在了紫家人身边?
那两个房子,那个密室,还有她手上这个到现在都没有被她打开的铁盒子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越想越不是滋味,凌姿涵低声叹了口气。
这时,身为学生的轩辕岽鹤,又叫了凌姿涵一声。
“先生?”这次,他的声音比之前的柔软了些,而相比他们第一次的相许,这简直是好了太多了。显然,是被消磨了那自以为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的娇气。
“你有真么了!”以为他不愿意读书,凌姿涵不耐烦的扬了扬眉梢,轻慢的看了他一眼。
却听他道:“先生,我背完了。”
“嗯……”凌姿涵顿了顿,似乎又从思绪中抽回,转头对他点了点,“那就下课,可以滚了。”
“先生。”
他又叫了声,但这次,话还没说,就被凌姿涵给堵了,“又有什么事儿!你小子,能不能一次说完!”
轩辕岽鹤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凌姿涵,就连他都能感觉得到,她的烦躁。犹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