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瑜一窒,笑笑说道:“自打二哥进宫,年难得见到一次,到了边疆更是十年未见,好不容易回来了,没见对弟弟多亲近,兄长架势十足,对外人倒无端亲近。”
王妃蹙蹙眉头:“叔瑜今日太过话多,也不怕扰了你曾外祖母清净,这里谁是外人,你大哥是亲人,灵儿自然也是亲人,认不认是另一回事,心里要明白都是一家人。”
叔瑜不说话了,从来是自己一人在父母亲身边,从来都是独享父爱,突然来了两个哥哥,母妃和父王这几日总是在说他们,对自己竟看不见一样,他有时候撒娇委屈,母妃就若哄小孩儿一般摸摸他头,心下不由失落愤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老人家,俺真是喜欢……
35 十年
老太君醒来后,看到仲玉和叔瑜,心里分外欢喜,连夸三个曾外孙子,都这么俊俏出色,将压箱底的宝贝拿了出来做见面礼,仲玉的是一块鸳鸯玉佩,一雄一雌交颈而卧,最精巧是能够拆开来分成一对,叔瑜的是一只足金老虎,叔瑜靠在老太君怀中噘嘴说道:“曾外祖母偏心,大哥和二哥的都是一对,我的怎么就一个?”
老太君抚摩着他头顶笑道:“他们两个一个该成亲了,一个该定亲了,曾外祖母着急,送他们一对的催促着他们,叔瑜属虎的,先送一只赤金的老虎拿着玩儿,以后定亲了,有的是好东西送你,这孩子,这也争,又爱缠着人,可见是嫣然娇惯着。”
王妃笑道:“并没有着意娇惯,天生的粘人性情,小时候就总爱让人抱,仲玉就不一样,不爱跟人亲近,一学会走路就不怎么理人,总爱一个人玩,只是不知墨儿小时候怎样。”
如墨笑道:“儿子比二弟三弟平庸,性子也是中庸,也不是很冷清,也不是很缠人。”
叔瑜一咧嘴:“看来大哥这性情是刚刚好。”
老太君点点头:“可不是,你大哥啊,就是看着那儿都好,那儿都舒服。”
叔瑜笑道:“曾外祖母的意思,叔瑜有些地方不好,看着不舒服不是?”
老太君捏捏他脸:“小家伙真是惯坏了,不若灵儿稳重懂事。”
如墨笑道:“灵儿啊,从小就是个疯野的丫头,只不过在人前装个样子罢了。”
叔瑜心里有些不悦,她也配跟我比吗?嘴上依然甜言蜜语哄老太君开心,仲玉坐在一旁只听不说话,灵儿趁人不备跟他做鬼脸,如墨间或说笑两句,正其乐融融,外面有人说王爷来了,老太君敛了笑容说了声请,大雷陪着王爷走了进来,王爷跪倒在地,行的是普通人家女婿拜见之理,老太君瞧他器宇轩昂,心里虽满意但怒气难消,也不让他起来,缓声说道:“既然王爷以孙女婿之礼拜见,我就托一回大,王爷倒是说说,怎么害的嫣然受了诸多苦楚?”
王妃在旁笑道:“祖母,不过是过去的事,嫣然也没有半分怨言,祖母就让他起来说话吧,再说孩子们都在……”
老太君摆摆手:“不行,你没有怨言,祖母却心疼,且多年没有音讯,你可知道祖母想起你就夜不能寐,还有大雷,为了寻你,七岁就离家出走,受了多少苦难,所以今日当着大雷和孩子们的面,这二十六年的事,你说个清楚明白。”
王妃忙说道:“就由孙女儿来说吧,男人家笨嘴拙舌的,只怕说不清楚。”
王爷安抚看一眼王妃然微笑道:”嫣然,过去种种皆因我而起,自然由我来说。”
王妃点点头看一眼灵儿,老太君拉灵儿坐在身旁:“不是外人,就说吧……”
王爷缓缓开了口,二十七年前和嫣然初见倾心,不想到国都去,获芳琼公主青眼,芳琼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儿,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容貌美艳无匹,只是性情骄纵蛮横霸道。
当时的东阳王世子纪鼎,从国都返回绕道青城山,和嫣然互许终身一度良宵,回东阳郡途中接到圣旨,因东部边境图胡国进犯,东阳王世子熟读兵法擅于领兵,命他即刻前往边疆领兵迎敌,纪鼎匆忙赶往边疆,不曾想图胡国只是小打小闹得骚扰边境,并没有正式起兵,纪鼎以为是国都接到军情有误,写了呈请上奏,过几日圣旨到,说是知道了,命他在边疆驻扎一年,精研实战明了世情,方可回东阳郡。
他感念皇上器重,谨忠圣命恪尽职守从无懈怠,只是心里记挂嫣然,隔三差五往青城山写信,却未收到只字片言,忍受着思念和煎熬,总算一年已到,他未回王府,星夜兼程赶到青城山,却已是人去屋空,从师太口中得知嫣然未婚产子,三日后和崔妈妈告别回了家中,心疼得不能自已,赶到洪府时,却得知嫣然摔落悬崖母子俱忘,痛心着求见洪夫人,洪夫人不肯见,只让人传话,我的女儿已被你所害,日后休要再来叨扰,就是我们全家的福分。
也不知嫣然葬身何处,只能在悬崖上祭拜了,浑浑噩噩回到东阳郡,未过几日圣旨到了王府,将芳琼公主下嫁东阳王世子,婚期定在一月之后,东阳王府阖府欣喜忙碌,只有纪鼎伤心欲绝,眼看要到成亲之日,新娘却不是嫣然,多少次午夜梦回,嫣然在梦中微笑着,一次他又叫着嫣然从梦中惊醒,起身抽出墙上宝剑,向颈间抹去,有蒙面人破窗而入,隔开他手中利刃,沉声说道:“世子若去了,皇上必灭东阳王府九族。”
他本极聪敏,看此人出现得如此及时,疑窦丛生,持剑向来人攻去,怎奈对方功夫高强,未过几招脱身而去,他心里藏着疑惑,之后又假意自尽几次,总有人适时出现,拿东阳王府阖府性命威胁,他只得暂且忍耐。
新婚之夜,看着公主如花的容颜,心里想的却是嫣然,他佯装醉酒没有碰公主,后来几日都推说困倦,公主开头尚不做声,如此几日后,有一夜公主在他面前脱光了衣衫,身段窈窕美艳至极,他却别开头去,低低说道:“困倦未消,公主还是安寝吧。”
公主的妙目中怒意顿起,国都多少王公贵族,以看她一眼说上几句话为荣,别说衣衫褪尽,就算轻纱遮面,那些人都是痴迷赞叹,何曾受过这种羞辱,待要对他发作,又抵不过心里对他的喜欢,温润俊秀如锦似玉,只一眼心里就装得满满的,都是他。
公主披上娟红的薄纱,拿起桌上温着的酒壶倒了两盏笑道:“花烛之夜,你我未曾喝交杯酒,今夜补上,世子再安寝不迟。”
纪鼎未免纠缠,仰脖喝干,谁想一盏酒下肚,腹中火烧火燎,再看公主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美妙玉体,血冲头顶,一把抱起公主抛在床榻间,好一阵狂风骤雨,公主初次疼痛很快就过,看着心上人一扫平日温和,霸气凌厉,又因酒中药劲发作,在他身下婉转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