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高兴了,就势抱住他脖子在脸上亲了一口,如墨心中一暖,笑道:“灵儿,我们还如以前一般,好不好?过些日子就回家去。”
灵儿心想,也好也不好,在一起固然好,不过不要象从前一样做父女,含糊嗯了一声,渐渐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如墨俯身为她盖被,瞧着她沉睡中的容颜,缓缓伸出手去,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面颊,在醉人的静谧中,恍惚出神……
灵儿醒来时,如墨躺在她身旁睡得正香,右手的小指勾着她的袖子,她刚动了动,他就伸手紧紧攥住,生怕她跑了一般,灵儿分一半被子给他,往他身旁挪了挪身子,靠住他的手臂,闭上双眼安静躺着,听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气息……
如墨这一觉无比踏实安心,睡足时已近黄昏,睁开眼伸个懒腰坐起身,看到灵儿在灯下坐着,手里正缝着什么,笑笑说道:“灵儿何时来的?爹睡着了,竟没听到。”
灵儿朝他努努下巴:“睡糊涂了,再看看,这是哪里?”
如墨一看身上的被子,再看看屋里摆设,面上一热笑了起来:“确实是睡糊涂了,怎么竟睡着了?”
说着话站起身拿过灵儿手里香囊扔在桌上:“屋外尚亮着,屋里点起灯,此时两明时候,做针线最伤眼睛,别做了,到我和仲玉院子里用晚饭去。”
灵儿说声不,如墨已拉起她手:“走吧走吧,老太君这会儿早吃过了,灵儿为了等我,定是推说不饿,走吧。”
灵儿跟着他出了屋门,听到老太君屋里传来清脆的笑声,灵儿和如墨对视一眼,撒开脚步跑了进去,果然是雪茵,雪茵正和老太君说笑,瞧见灵儿进来,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又抚着肩打量一番:“几个月不见,灵儿又长高了些。”
如墨笑看着她,恭敬作了个揖,笑说道:“见过七舅母。”
一声七舅母,雪茵的脸刷得飞起红霞,她对如墨动心过,也怜惜过,甚至主动勾引过,想起来从未后悔,更谈不上脸红,如今一声七舅母,倒让她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竟无意中调戏过自己的外甥,自己都觉得不像话。
如墨见雪茵脸上涌上的羞意,不禁大为开怀,哈哈笑出声来:“雪茵巾帼不让须眉,竟也有害羞的时候,真是好看。”
雪茵此时方知,他那一声恭敬的七舅母,其实只是调侃,其中意味和默契,只有他们两个知道,毕竟在一处生活多年,相互依赖相互支撑,亲如家人,狠狠瞪如墨一眼:“取笑我是吧?”
如墨看看屋中:“怎么不见大雷?”
雪茵笑道:“提他做什么?大概还在路上吧。”
44 夜忙
夜里雪茵宿在灵儿屋中,依旧是说不完的话,雪茵听到如墨和灵儿亲吻过,又听到这一日的混乱,揪揪灵儿头发笑道:“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不行夜里进屋爬到他床上,看他可还把持得住?”
灵儿扭捏说道:“我哪敢啊,若是惹恼了他,怕是这辈子都不再理我。”
雪茵笑道:“也是,如墨这个人有什么都藏在心里,实在瞧不透,不若大雷,一根肠子通到底,这家伙今夜也不知宿在那儿了。”
灵儿笑问:“师娘和师父还没和好吗?”
雪茵咬了咬牙:“他刚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一高兴就忘了恩怨是非,抱住他就不争气哭了,后来纠缠在一处,嗯,在床上战了几个回合,餍足了清醒过来,想起他跟我装死这么些年,一脚将他踹到床下,穿衣就走了,他在后面追,从前我追他一年,如今要让他加倍追回来。也追到过几次,就给他尝些甜头,完事后接着走人,让他接着追,挺好玩儿。”
灵儿听得云山雾罩,大战几个回合,为何要在床上,战斗结束怎么还得穿衣服?追上后尝些甜头,是给吃糖莲子吗?她一问,雪茵拍拍她头:“小孩子家,不要问那么多,设法将如墨拿下才是,等成了亲就都明白了。”
灵儿哦了一声,黄昏时他在这屋里睡醒后,一切似乎回到从前了,想得到他何其难啊,雪茵下床去包袱中找出一个小瓶子来,递到灵儿眼前:“可想明白了?这辈子非他不嫁?”
灵儿坚定点点头,雪茵笑道:“这好办,若是他实在难以对付,他晚饭后不是爱喝清茶吗?就把这个放到他茶水里,到时候就算身边只有一头母猪,他都会抱住不放。”
灵儿打个寒噤:“师娘,太过了,我可不想让让如此狼狈。”
雪茵将瓶子塞到她枕下:“用不用随你,从大雷包袱里偷来的,估计当初是为了对付我,我也寡居好几年了,他既回来,我哪能忍住?想他了就放慢脚步等等他,过瘾了就往他饭菜里下些药,他睡着了,我就催马快跑,就这么折腾着,何时我腻了,就跟他回豫章去,但愿到时候你和如墨已经成亲。”
灵儿摸出瓷瓶子沉默着,雪茵说道:“你想啊,依如墨的性子,你要是和他成了事,他愿意不愿意,都会负责一辈子,再说,他对你本就与别人不同,先占了他,再慢慢磨,不愁他不动心。”
灵儿想了想坚决摇了摇头:“不想让他有丝毫勉强,我要他心甘情愿。”
雪茵揉揉她脸:“傻灵儿,他如今贵为小王爷,就算他不动心,也会有这样那样的女子贴上来,老太君和王妃也不会让他总一个人,唉,灵儿自己拿主意吧。”
两人说着话,另一边如墨刚要睡下,院门惊天动地开了,大雷风风火火进来,一屁股坐下跟如墨诉苦:“如墨兄弟,不,如墨外甥,你大哥我,不,你舅舅我,苦啊……”
如墨嗤一声笑了出来:“活该,本来怕雪茵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