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饰摆设一应俱全。
期间唐枣又回了一趟承华殿拿东西,心里既是害怕见到师父又是希望见到师父,结果……只有糖糕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唐枣将糖糕翻了一个身,糖糕委屈的扑倒她的怀里,说是要和她一起去听雪居。唐枣自然是没有答应,师父身边没了她已经够孤单了,若是连糖糕都被她带走了,师父岂不是太可怜了?
所以唐枣狠心的拒绝了糖糕。
唐枣去了偏殿,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
她的东西一向不多,很快便收拾好了。待目光落在书案上放着的那本书册时,便顿住了。唐枣低头看着这本书册,伸手覆了上去,轻轻摩挲了一会儿,犹豫了半晌,还是将它拿了起来,把它放进了随身携带的玉葫芦里
没见到师父,唐枣心里颇为失落,故意在承华殿磨蹭了很久。
要走了,唐枣弯腰戳了戳糖糕的龟壳,估摸着是因为自己不带它走此刻正生着气,将脑袋缩了进去没理她。
真是难伺候的龟。唐枣弯了弯唇,小声道:“糖糕乖,好好陪师父,知道了吗?”
唐枣摸了摸腰际系着的玉葫芦,东西都装的差不多了,也该走了。她看了看空荡荡的承华殿,然后走了出去。刚走到外头,便见一袭白袍的师父走了过来,唐枣的步子一顿,一颗心“噗通噗通”猛跳,连掌心都冒着细汗,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到唐枣,重羽有些惊讶,但一见她手里摸着的玉葫芦,便知道她是来拿东西的。
重羽皱起眉头,见她愣愣的瞧着自己,便走过去,“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唐枣翕了翕唇,然后点了点头,“师……”
“那就好,为师有些困了,先去午睡了。”
重羽的语气与平素无异,可唐枣听的却觉得冷淡了许多。唐枣垂了垂眸,看着师父从自己的身侧走过,忍不住回头,她看着师父的背影,心里却想着:只要师父留她,她就不走了……就算会惹扶月生气,她也不去听雪居了。
——可是师父没有留她,连看都不曾多看一眼。
唐枣眼眶一热,忙转身跑出了院子。
这时重羽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子看着小徒儿飞快的往外跑,心里又是生气又是难受:没良心!
竟走得这么快!当他是洪水猛兽吗?
·
虽然身边没有师父,可还好有扶月。
住在听雪居的日子,她不用伺候师父,也不用花心思给师父准备饭食,不过她早就养成了习惯,每日精心准备了饭食,这倒是便宜了扶月,日日到她这儿蹭吃的。
日子过了三日,明日便是师父的生辰。这些天,她也想过替师父准备生辰礼物,可是费劲了心思,也想不出来。晚上的时候,她也曾犹豫过摸了摸腰际的玉葫芦,里头装着师父给她的艳本。
若是她真的听师父的话背了,师父兴许就不生气了。
可一想到扶月的话,她便犹豫了。
扶月不许她主动去找师父认错,可是……若是师父不来寻她,她岂不是永远都不能见到师父了。明日是师父的生辰,若是她哄师父开心了,她便可以重新回到承华殿了。
扶月一定会骂她没骨气的。
可是——
唐枣弯了弯唇,心想着:她本来就没骨气啊。
师父七万岁的生辰,魔宫内自然是办的隆重。唐枣亦是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对着妆奁好好打扮了一番。这几日她和扶月在一起,扶月教了她好多好看的发髻。她看着自己发间的海棠花簪子,心里顿生一阵暖意。
在窗前坐了许久,也未见有人来。她忍不住问了问听雪居的宮婢,可那宮婢却说师父生辰并未请她出席。
唐枣怔住。她是师父唯一的徒儿,可如今却是……师父是不要她了?
唐枣心里慌乱的不得了,一个人坐在窗前忍不住哭鼻子。昨夜一宿未睡,如今哭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累了。唐枣趴在窗前昏昏沉沉的睡去,脸上还挂着泪珠子,模样看着委实可怜。
迷迷糊糊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脸上像是被覆上了什么,温温热热的。唐枣慢慢睁开了眼睛,因是哭过了,如今眼睛微微有些红肿。
她抬眼,看着来人,竟愣住了。
“师……师父?!”唐枣又惊又喜,可很快意识到了什么,用力揉了揉眼睛。
不是梦,真的是师父!
重羽看着眼前的小徒儿,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拥入怀里,呢喃了一声:“……小枣。”
师父的声音有些不大对劲。唐枣这才闻到师父身上的酒气,许是喝了不少,如今竟是满身的酒气,不过……今日的日子特殊,喝酒是再正常不过了。
师父来找她了,先前心里的难受顿时烟消云散,见师父不说话只抱着她,唐枣便小心翼翼开口唤了一声。
重羽松了手,低头去看,怀里小徒儿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却仍是漂亮极了。他笑了笑,低头去亲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嘟囔了一句:“会不开心……”他没有亲,却轻轻的摸着她的脸,摸了一会儿,又生气的皱起了眉头,语气委屈道,“没良心……为师对你这么好。”
师父醉的太厉害,身子有些不稳,摇摇晃晃的便朝着前面栽去。唐枣的身后正好是墙,如今的姿势便成了她靠在墙上,师父抱着他低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小枣……”
“徒儿在。”唐枣伸手环住师父的腰,轻轻的应了一声。
“知道为师为什么让你背那个吗?”
这……是说艳本吗?
唐枣一顿,没有说话:这她哪知道啊。
下一刻,她便感到浓重的酒气逼近,额上有柔软的物什覆上,温柔的亲吻。唐枣感到身子一颤,脚下踉跄了一下,师父却用力将她拥紧。
唐枣没有动,头顶传来师父温柔低沉的声音:“上面写的事,就是为师想同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