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三年不见,原是娇憨可爱的小姑娘,已经长得亭亭玉立,比凤御山竹林的灼灼桃花更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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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枣回到房内,发现师父已经睡了。不过师父一向嗜睡,唐枣也没有感到意外。
唐枣弯着唇,小心翼翼的走到师父的榻边,歪着头瞧着他的睡容。不过瞧了一眼,却让唐枣倏地皱起了眉头。
师父好像……看着有些不大对劲呢?
脸色看着有些差,连额头都渗着细密的汗珠。如今正是秋天,颇为凉爽,而且师父身上不曾盖着被褥,又怎么会出汗呢?
在唐枣的心里,师父一直是最厉害的,不曾受伤不曾生病,如今心里却开始担忧了。唐枣伸手抚着师父的额头,发觉掌心一阵炙热,那温度竟是滚烫的吓人。
怎么会这样?
她随萄萄出去见司竹,约摸只是一刻钟罢了,师父为何会这副模样?
“师父,醒醒?”唐枣将覆在师父额头的手撤了下来,轻轻推了推他。
耳畔是小徒儿的声音,重羽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好看的黑眸瞧着她白皙的小脸,薄唇微撩,心情愉悦道:“这些日子为师可是日日难寐,眼下小枣终于不生气了,陪为师睡觉,好不好?”
唐枣哪有不应允的道理,可师父这副模样让她极为担忧,忙道:“师父你的脸好烫,是病了吗?”
听言,重羽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为师是魔尊,怎么可能生病?”
“那……”
“为师是想你。”
突然说这个,唐枣有些愣住。她心里可担心了,师父居然还有心思同她开玩笑。唐枣又气又羞,被握着的小手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被握的紧紧的,压根儿就挣脱不开,也干脆作罢。
“师父不许胡闹,徒儿说正经的。”
重羽笑容熠熠,极为认真道:“为师现在很正经。”语罢便握着她的小手往那处带,而后继续“很正经”的问道:“……你瞧,不光是脸上烫吧。”
这……
唐枣羞恼,急着收回手。重羽却乐了,一个轻拽,小徒儿便稳稳的落在他的身上。大手环着她柔软的腰肢。重羽本就是极好看的男子,如今温情脉脉,愈发是眉眼如画,道:“现在信了吧?”
心里还有一丝担忧,可见师父这般戏弄她,唐枣亦是放心了。她俯□安静的趴在师父的胸膛之上,脸颊轻轻蹭了蹭,“刚才徒儿去见了司竹,发现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唐枣说着,发现师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才道:“是师父救了司竹,对吗?”
重羽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自家小徒儿香软的身子,沉声道:“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们不要再留在这儿了。”他只想和小徒儿好好待着,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唐枣哪里不知师父的心思,没说什么,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为师要好好替小枣出一口气。”
唐枣疑惑,抬眼看着师父,大大的眼睛满是疑惑。
重羽宠溺一笑,亲了亲她的眼睛,道:“那竹子不是被人施了安魂咒吗,怎么会无缘无故醒来?”而且还偏偏在小徒儿进去的时候。
“想来是法术失效了,所以才……”唐枣没有想这么多,如此说着,突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师父的意思是……有人想借司竹的手害徒儿?”
她素来不认识什么人,哪里会与人结怨,更别提有人会想着害她。司竹之事,她一直以为是意外,可师父的话语间,却不是这么简单。
——有人想害她。
“小枣,为师知道你不喜欢。”想起那次他当着小徒儿的面杀了一个仙人,如今仍是记忆犹深,他伸着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脸,缓缓道,“可是要伤害你的,为师不能放过。”
那竹子可以说是并非本意,他没有下杀手,可是那人,他却是不能放过。
“师……”
“听话。”重羽认真道。
他纵容她,宠着她,偏偏这种事情,他不能由着她的性子。
在榻上休息了片刻,唐枣见师父面色好了许多,身子也不烫了,更是信了师父的那番说辞。她看过艳本,知道动情之事身子变烫极为正常,便也不再去想。
之后,看了千里镜,唐枣才知想害她的人竟是碧蓉。
这委实令她费解。
她与碧蓉不曾说过什么话,有的也不过是偶尔碰见过几次,她为何要害自己呢?
重羽拉着小徒儿的手便去了隔壁的房间,破门而入,便见里头立着四人。
都在。
很好。
这番来势汹汹,四人皆是惊讶,尤其是碧蓉,如此情形,自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萧慕深见状,神色倒是平静,迎上去道:“不知阁下有何事?”
重羽看都不曾看他,只冷冷道:“有人想伤害我重羽的徒儿,我过来,自然是为我徒儿讨回公道。你们常禹山自称是修仙之人,却用这等卑劣的手段欺负一个小姑娘……”
欺负小姑娘也就算了,偏偏欺负到他徒儿的头上。
碧蓉知道瞒不了,索性也不怕了,伸手指着重羽道:“大师兄,他是魔界魔尊。”
常禹山一直与魔界势不两立,如此,师兄定然会谅解她的做法。
听到碧蓉的话,萧慕深一愣,想到了什么,看着一旁的慕蘅,道:“碧蓉说的,是真的?”慕蘅去过魔界,见过魔尊,若是此人是魔尊,那慕蘅为何不说?
慕蘅本就心虚,见自家大师兄这么问,便不敢看他。
“自然是真的,我亲耳听到慕蘅同这小妖女讲的。”碧蓉道,“慕蘅师兄定是受了着妖女的迷惑。魔界抢去我常禹山至宝,如此欺人太甚,我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唐枣本就不知道魔界和常禹山之间的恩怨,听到碧蓉这么说,便侧过头看着师父,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师父,你们……抢了人家的宝物吗?”
师父应该不是这种性子的人啊?
不过——
唐枣弯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