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外头进来,也接过话茬跟着凑趣,“红叶才200多块一位,还有河豚可以尝试,我太神往了!”
正说话,宿舍电话响了。丁佳佳顺手捞起来,一听那声音就欢叫开,“周公子,说吧,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
周正在电话那头一听就明白了,他好脾气地乐,“没说的,佳佳你们定,时间地点你们喜欢哪里都好。我负责买单,以及为几位美女服务。”
“太讲究了!”丁佳佳笑起来,“那我们宰得狠一点行不行?”
周正愉快地笑起来,“没问题,我引颈受戮!”
心瞳红着脸赶紧过来接电话,“周正,你找我有事么?”
“心瞳,我们男生宿舍下头来个老大爷卖芦柑。又大又红,我们宿舍人买了,很甜。我下来给你买了些,你提上去跟宿舍姐妹一起吃吧?”
心瞳只觉心底一股暖流直接冲上头顶去。芦柑不贵,可是越发显出周正的用心。以周公子的环境,他当然能给她买更贵十倍、百倍的东西来讨好,可是他知道她的脾气,也尊重她的好强,所以只买她能够接受范围内的东西。
正是礼轻情意重。
“周正,你,你本不必对我这样好的……”心瞳站在宿舍外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躲着宿舍甬道上进进出出的同学。
周正是全校同学都认识的翩翩佳公子,所以他们就有点引人注目了。
“心瞳,如果给你造成困扰了,我道歉。”周正笑,整齐的牙齿在冬日晦暗的黄昏越发显得瓷白如玉,“心瞳我明白你给我的定位。是我想这样做,不要求你回应的。你若不喜欢我这样做,我现在转身就走。”
心瞳咬住唇。
不过是一袋芦柑,她的确不值得这样小题大做。不管如何,周正这份心意是暖融融的。“周正谢谢你。”
周正展颜笑开,俊朗的面容仿佛给晦暗的黄昏里闪过的一抹星光,“那快上去吧。看你还穿着拖鞋下来,小心感冒。”
“噢……”几声女性的鬼哭狼嚎从头顶传来。心瞳抬头,看见宿舍那三只女人正一齐站在阳台上冲他俩挤眉弄眼呢。心瞳脸红死了。
周正却坦然抬眸,“大姐、三妹、四妹,我们家心瞳就拜托你们了。”
这是在宿舍外头啊,这是在人来人往的门口啊!心瞳真要疯了——她越发知道自己错估周正了;本以为他是周正的男子,现在倒觉得他跟段竹锦快要半斤八两了!
“周家心瞳,没问题……”那三只女人继续鬼哭狼嚎。
“哎呀,你们!”心瞳大红着脸,一跺脚红着脸跑回宿舍楼去。
周正站在冬日的晚风里,望着心瞳惊慌失措的背影,笑得开怀。
心瞳跑进宿舍楼去,差点跟迎面往外走的一个男生撞个满怀。心瞳红着脸提着芦柑,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然后就想继续跑。
“道歉管用的话,要干什么?”没想到那男生跩得二五八万似的!
《流星花园》里的经典台词,放在某人嘴里,语气腔调倒是相当贴切!
心瞳霍地抬头,“段三少,好狗不挡道!”
“心瞳,竹锦……”蒙甜甜软软的嗓音从竹锦后头传出来,“你们俩怎么还一见面就掐啊。”
心瞳叹了口气,决定避开。
“心瞳,我看见周公子刚刚在买芦柑。他一个一个地挑,说是呀送给女朋友的,所以希望每一个都是最好的。那老大爷听着都笑,还帮他挑呢。不过周公子做事也真讲究,他将老大爷的芦柑都挑过一遍,所以也给了双倍的价钱呢。老大爷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周公子是给你送来了吧?”
心瞳只能红着脸举起手里的塑料袋,“尝一个吧。”
“好啊。”蒙甜甜笑着拿出一个。
心瞳叹了口气,目光没去看竹锦的脸色,“甜甜你再多拿一个。段三少虽然吃惯龙肝凤胆的,不过这是我的礼貌。”
“我不稀罕!”竹锦冷冷一声。
蒙甜甜赶紧将竹锦拉一边去,笑眯眯跟心瞳说,“没事儿的心瞳,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魏小可和丁佳佳吃周正“孝敬”的芦柑,都吃得很开心。她们俩人去上晚自习去,袁媛这才叹了口气,“我估计你这芦柑吃出黄莲味儿了吧?”
“嗯?”心瞳回神。
“唉,我是说你跟段竹锦,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啊?明明你对周正没什么意思的,结果突然来电了,现在都成既成事实了;段竹锦就更是奇怪,开始对蒙甜甜不理不睬的,现在怎么反倒天天在一起了?”
“求仁得仁吧。”心瞳笑笑,“甜甜始终不肯放弃竹锦,说不定段公子被感动了呢。”
“那你跟周正呢?你当初明明不选他。”
心瞳笑了笑,垂下头去,“周正他,是个好人。”
“好人?我说心瞳啊,你是挑男朋友呢,还是评选感动中国的人物呢?再说,还有冽尘呢!”
心瞳没说话。
袁媛只能叹气,“如果是周正,倒也挺好的。至少他比段竹锦靠谱多了。”以心瞳的家境和性格,她跟周正在一起的确是看着比竹锦强多了。这位段三少太过耀眼,就像blg-blg的钻石。可是这样的东西好是好,争抢的人也太多。
有的时候最佳的选择其实是——退而求其次。
“那你可得做好准备了。”袁媛往起挑气氛,“这次圣诞聚餐啊,你跟周正一定被大家车轮攻势灌酒。”
心瞳也是苦笑,“姐姐你到时候可得替我挡挡。”
“行。”袁媛眨眨眼,“就当我提前预演怎么给你当伴娘了呗!”
“啊,我撕你的嘴呀……”心瞳红着脸扑过去胳肢袁媛,两人笑闹成一团。心瞳之前积郁在心底的一股闷气,这才缓缓散去。
看见竹锦跟蒙甜甜在一起,她本该觉得长出一口气才是的,不是么?怎么她会那样喘不过气来?
圣诞夜也好说。就算因为跟周正在一起,而被同学们灌酒;至少能逃过竹锦——他说要跟她一起过夜,这才是真的让她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