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尊没有呼吸的娃娃。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揪紧起来。
而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惊慌,他皱了眉,深深看一眼倚窗的女子,静静离去。
等男人消失,门内走出个端着膳食的碎衣裙的丫鬟来,只见那精致的小菜和米饭未动一筷。丫鬟冷着脸,静静走出汐落园。
稍后便见一个绿衣女子急匆匆而来,“玉王妃!”她边用帕擦拭着额上的汗水,边往屋里急走。
窗边的女子连忙起身来,走向绿衣丫鬟,“秋水,打听的怎么样了?”
秋水停下来,重重喘着气:“奴婢……奴婢听王大哥说,容少爷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他身上的伤很严重,但王爷不准人诊治。”
玉清蹙眉,急上心头。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表哥被如此折磨?可是她飞不出这个牢笼,救不了无辜的表哥。
“秋水,那你能帮我去请求王大哥,让他带我进地牢可以吗?”
秋水踟躇着:“可是王爷已经下了令,您是不能进地牢的。”
“我可以乔装成男人,只要不让王爷现就行。”
“玉王妃,这样太冒险了。要是被王爷现,您又会受到责罚的。”
玉清凄绝一笑:“我还怕他责罚吗?还有什么比现在更惨?除非他要我的命!可是,他不会这么轻易让我死的。”她银牙一咬,焦急看向秋水,“秋水,你一定要帮姐姐这个忙,姐姐一定要去看看表哥。”
“玉王妃。”秋水担忧的看着一脸急色与恳求的玉清,最终轻轻点头:“奴婢这就去求求王大哥去。”说着,再次转身匆匆离去。
秋水刚离去,秋娉便进了门来,她看一眼秋水匆匆离开的背影,对玉清冷冷道:“奴婢是来接玉王妃您去前厅,相爷大人来了。”
玉清一惊,心头慌乱起来,“我身子有些不适,给我去回了相爷吧。”她害怕面对那双布满探究与算计的老眼。
“可是王爷也在,王爷说一定要接玉王妃您过去。”秋娉不依不饶。
“我说了不去!”玉清薄怒,这个丫头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了眼里!
“是。”秋娉看她一眼,终于肯离开。
玉清轻抒一口气,将身子轻倚在窗扇上,迷茫的看着窗外。
笼中雀,笼中雀,她苏玉清宁可半年前便香消玉殒在师兄的怀里,也不会有跟皇甫律的这些纠缠,做了一只身不由己的笼中雀。还有爹和师兄呢,到底去了哪里?
“卿儿!”一道老者的声音惊醒了迷茫中的女子,她侧,看到那个让她惧怕反感的“父亲”进了门来,而他身后跟着一脸冷漠的皇甫律。
“卿儿是怎么了?请大夫看过了吗?”
玉清不看焦如序,却冷冷看着皇甫律,道:“不必请大夫,只是有些反胃,吃不下东西。”
皇甫律挑眉,利眸紧紧盯着她,却不置一语。
焦如序打量了玉清一番,而后对皇甫律道:“老夫想接卿儿回相府住几日,过两天是她娘亲的忌日。”
皇甫律薄唇轻吐:“做为女儿,玉卿是该回去祭拜。可惜本王必须进宫,恕女婿这次不能前往。”
玉清抓紧手中的帕,对男人冷道:“你就那么放心让我去?”
“玉卿!”焦如序在旁边责备。
皇甫律冷笑,他逼近冷眼盯着他的女子,深邃的眸狠绝起来:“你尽管试试看!这段时日本王心情倒不错,不介意再跟你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你!”玉清看进他狠绝的眼,全身都凉透。她转过头,不再理这个男人。
半个时辰后,她坐上了去相府的马车,身边跟着一脸冷漠的秋娉。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放心放她回相府了。
稍会马车停下,她被上次那个叫小陶的丫头掺回了焦玉卿的房间,房里又是一番新,崭新的纱帐、锦被、软垫、流苏,和一尘不染的镜台,上面已经摆满了饰和香露。小陶扶她坐上床榻,轻道:“小姐,你上次吓坏奴婢了,奴婢去云记绸缎庄取了布料回来,现小姐你突然不见了……小姐,你回王府也不跟奴婢说一声,老爷也焦急了好久呢。”
玉清倚靠在床柱上,只觉心都是累的。这个小丫头,她注定要对不住她了。她静静对在一旁收拾的秋娉道:“你下去歇息吧,这里有小陶就够了。”
“是。”秋娉微福身,静静看一眼小陶,退下。
“小姐,你知道吗?原来上次四王爷根本没有碰小绦姐姐,只是让小绦姐姐陪他喝酒。”小陶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可怜的小绦姐姐,现在被老爷送出相府了,听说许给了一个病痨。”
“是吗?”玉清轻轻闭上眼,心里平静一片。现在这个男人的一切事,都与她无关。
“恩。”小陶看着主子漠不关心的模样,知趣闭了嘴。她现在终于察觉到小姐的变化了,以前的小姐,只要是关于四王爷的事都不会放过,何况是靠近四王爷的女人。可是小姐现在不仅对四王爷的事兴致缺缺,而且变得淡雅娴静起来,仿佛变了个人。
“小姐,奴婢现在去香呤房准备。”小陶收拾好房里,便要退下。
玉清睁开眼,想起那汪温泉来,“那是什么泉?为何我沐浴完,会觉得全身通畅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