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了,她在躲避。你这个只会伤害女人的混蛋!”说着,已是一拳砸过来。
皇甫律的俊脸即刻被打偏,嘴角流着血,他用掌静静拭去,并没有还手,他道:“我会在这里等到她原谅我为止,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她,不让她再受伤。”
秦慕风看着他坚决的眼,沉静下来:“希望是如此。如果你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我敢保证我今天的话不是玩笑。如果你再伤害她,我会让你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你慢慢等吧,我就不陪你了。”
说完,他深深看这个好兄弟一眼,潇洒离去。
是夜,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别院门口站了整整一夜。
“姐姐,想不到那个王爷居然在门口站了一夜。”清晨时分,小姝进门的一句就是这句话。
素衣女子早已在窗边坐了,破晓晨光透过纱窗投射在她脸上,照出她的些许憔悴。看样子,昨夜她也是个不眠夜。
她不语,只是静静绣着手上的小孩衣物,却见那拿着绣花针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
“姐姐,千万不要原谅那个寡情王爷,他太可恨了,就让他站个够好了,姐姐你不要回去见他。”
女子仍是不语。
这是门口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素衫老妇人出现在门口。
“凤姨。”女子终于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她。
“清儿,原来他真的来了。”容凤娘坐下,一脸急色。她一把抓住玉清的手,急道:“清儿,你千万不要再回到他的身边,他不适合你的。听凤姨的话,带孩子好好待在庄主身边,庄主他才是个好男人。”
玉清回握住凤姨的手,淡道:“凤姨不要为玉清操心,玉清知道的。”
遂不再谈这个话题,拿起完工一半的小孩衣物给老妇人看:“凤姨,您看这百合绣的怎样?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我就让她穿这件衣物。”
容凤娘不得不接过,细细看了,道:“这百合淡雅,很适合女孩。不过清儿,你要听凤姨的话,不要再跟那个男人有牵扯……”
玉清拿过小孩衣物,低头继续绣那朵百合。
“清儿,凤姨也不再多说了。你自己要有分寸。”容凤娘重重叹息一声,然后对旁边的小姝道:“小姝,炉上的汤估计好了,你去端来吧。”
“嗯。”小姝乖巧的退出去。
…… ……
夜里,玉清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是四夜了,她知道他仍等在外面。他在外面守了四日四夜,她没有踏出别院一步,秦大哥这几日也不再来,凤姨和小姝督促着她喝补汤,几日的苦口婆心。
她又如何不能明白凤姨和小姝的苦心?
抚着微微隆起的肚皮,她彷徨了。
这个孩子,他定是会接受的。而她,能自私的让孩子一出世就没有爹吗?
满脑子的思绪,她终是起身下榻,走出门来。
夜空是阴沉的,没有一颗星子。
她无意识的走着,想着,走了一段路,才现走的方向是别院大门。
心口一嘁,她仍是朝前走着。
大门口,她从门缝里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似一棵青松伫立在那里。一身合体藏青色锦袍,一脸孤寂与执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灼灼望着她这个方向。
她的心跳猛然加起来,遂即刻转过身去,往回疾走。
她几乎是逃进自己的房里的,如一只惊慌的小兔。
等进了房,她将背靠在门扉上闭了眼,欲掩住心中的那份悸动。
稍顷她贝齿紧咬,睁开眼来,却见那眼中即刻有了决绝。
要等就让他等吧,她绝不能让自己的心软。
别院大门口。
夜风撩起男子锦袍的一角,亦吹乱他的长。
男子一直是一动不动的,宽厚的背挺得笔直,如一棵伟岸的青松。
他利眼如钩,剑眉飞扬,带着七分傲气。却见那汪碧潭载满忧愁,薄唇干裂,硬是给那身伟岸染了几分憔悴。
整整四天四夜,他滴水不沾,粒米未进,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身后的随从早被他遣了去,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在夜色下形单影只。
他一直是紧紧盯着那紧闭的门扉的,一直渴盼着能有个素衣女子从门内走出来。
却终是让他等不到,因为这扇大门始终没有被人打开过。
他的心越来越凉。
而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到门内似乎有人从门缝望着他,却是昙花一现的时间,在他还来不及捕捉到对方的气息,那人便离了去。
会是她吗?还是他的错觉?
“轰--”这时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闪电划破夜空。
他抬起头望天,才现夜空中的乌云已沉沉压了下来,接着一阵飓风,扫起地上的片片落叶。亦,吹乱了他一身。
他淡淡看一眼,仅仅是一眼,便在电闪雷鸣中继续将视线投向那紧闭的门扉,伟岸颀长的身躯仍是站成一棵松。
顷刻,倾盆大雨而至,快在天地间积聚成一个密密雨帘,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