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棺材里躺着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白女子,女子的尸并没有腐烂,只是脸色青白得吓人,肌肤稍微有些萎缩,明显是刚死去不久,连那身大红喜服也还红得夺目。如果是玉清以前的身体,一年夺的时间那身红衣也该褪了色的。
这个女子很明显不是玉清,只是为何她会躺在玉清的坟墓里?
他掩上红棺盖,将土堆重新堆砌。然后望着那几碟新鲜的祭品,深深皱了眉心。
稍后,他奔出小院,在寒风凛冽中策马往山下而去。
找山下的人打听,才知道远处那座耸入云霄的冰山是冰魄山。那冰魄山与玉峰山中间只隔了几座小山,因为长年冰雪覆盖,更是了无人烟。
三个时辰的策马飞奔,他终于到达那冰魄山。冰魄山很陡,而去满是冰雪覆盖,所以很难行走,他不得不以轻功飞身而上。当到达山顶的时候,他身上已落满雪花。
而山顶,一片雪白,无一丝被破坏的痕迹。天地连成一色,漫天雪花飞舞,美得让人屏住呼吸。望着那片纯洁无暇的洁白,他心里轻轻的赞叹。这果真是玉清喜欢的地方啊。
他在风雪里搜寻这泽所说的那个山洞,一片白茫茫中,他果真看到一个用青松特意掩盖的洞口,因为青松上已落满雪花,所以很难现那个洞口的所在。
他大喜,连忙拉开那青松,往那一人高的洞口去。
洞里也是冷寒的,有着石桌石椅,深处的是床上躺着一口透明的冰棺,冰棺四周铺满白色雪梅,很漂亮。
他走过去,望着那口空棺,心头霎时明白了一些。
如果真如泽所说,那个红衣女子的身体是让人用草药特意泡过,然后被放在这冰雪之地,防止腐烂。那这个红衣女子,会是玉清吗?她明明和玉清有着一样的眸子和一样的体香。
他轻轻抚过那冒着寒气的透明冰棺,深邃的眸子涌上希翼。
回京都后,他先去了汐落园。
玄冰床上的女子仍是一脸苍白,眼皮微合。
他握紧她冰凉的小手,眸子满是希翼:“玉清,是你回来了吗?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太好了。”说着,满是风尘的俊脸上陡然有了光彩。
他环视室内一周,盯着那柄深色绕梁,叹息:“玉清,我好想念你的琴声,想念你的青梅酒,想念你的柔情……”而后那双小手包裹在自己厚实的大掌内,默默看着女子安静的容颜,道:“所以玉清,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低沉醇厚的声音渐渐有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当鹰眸抬起,只见那潭碧水里,满是忧伤。
这时门扉“吱呀”一声,被人从外轻轻打了开。穿着碎花襦裙,梳着飞云髻的素月走进门来。
她手握几枝梅花,一脸惊讶:“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皇甫律快掩住眼里的忧伤,站起身来:“刚刚回府,你怎么来了?”
素月轻轻一笑,兀自将玉瓶里萎殃的梅枝抽取,换上自己手中的白梅。
“听说玉清喜欢梅花,所以我给她摘了几枝过来,府里的梅花开得正娇艳呢。”
“是吗?”皇甫律默默看一眼一脸轻快的素月,淡淡一句,便举步往外走,刚走到门口,高大的身子猛然一阵踉跄。
素月连忙上前扶住他,焦急的不能自己:“律,你是怎么了?快来人……”
皇甫律眼皮沉重,这才感觉道极度的疲累。
“没事,只是感觉很累。”他让素月扶着自己孤鹜居走,身子一躺上睡榻,他便沉沉睡去。
素月一直在旁边担忧的守着他。
等他醒来,已是翌日了。
素月坐在床边,一脸困色打着瞌睡,小手还握着他的大掌。
他的心房不觉柔了一些,他轻轻下榻,然后将素月抱上自己的睡榻,为她盖上暖被。
等静静穿好衣,他走出房间,立刻吩咐随从准备好马车,去王宫。
龙轩宫里,皇甫泽正躺在龙床上咳嗽,一个年轻的太医正在为他把脉诊治。
“皇上,四王爷来了。”公公嗲着声音禀报着。
“四哥,你来了。”皇甫泽走出那明黄纱帐,苍白的俊脸上有了温和的笑意。
皇甫律却是对那太医的背影有些眼熟,等那太医转过身来,他不由得一惊:“你是玉清的师兄?”
年轻太医微微叩:“微臣颜云齐见过四王爷。”声线不卑不亢,冷静自持。一裘太医瓴雀袍,身形如松。
皇甫律利眼一眯:“起喀。”这些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颜云齐起身,转向皇甫泽告退:“微臣这就退下,请皇上好好照顾龙体。”遂再朝皇甫兄弟俩叩拜,静静退出龙轩宫。
皇甫律紧紧盯着男子离去的方向,问:“这颜云齐是何时入宫来为你看病?”
皇甫泽先为四哥赐了座,而后仍是笑脸相迎:“两个月前他入了太医院,因为医术颇为了得,遂让林海穹推荐入宫替我看病。”说着,轻轻咳嗽一声。
皇甫律的俊脸上立即有了忧色,他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皇弟:“你这病是什么病?何时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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