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说的我明白,只是当初圣皇陛下让自己的心腹属下都立下过血誓,世代遵从。”昊月毫不犹豫地道。
“血誓?”苏海陵不禁皱眉,“一个誓言而已,哪能约束三百年,何况,即便当初的那批人忠心不二,毕竟到如今已经隔了几代了。”
“小姐竟然不知道?”昊月呆了呆才道。
“不知道什么?”苏海陵也是一愣。
“血誓是大陆上从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一种诅咒,无论过去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代人,血誓的力量都是存在的。”昊月道。
她穿越的这个世界好像不是玄幻吧?怎么会连诅咒都出来了,真是……迷住在什么地方都存在啊。
“小姐,三百年前,大秦帝国分裂之前,宫中是设有国师一职的。”昊月见她不信,着急地解释道,“传说国师据有长生不死,并与神明沟通的能力,虽然不知道真假,但那位国师真的具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力量。”
“是吗?那这些史书上为何没有记载,何况……如果真能长生不死,那位国师现在又在何处呢?”苏海陵依然不信。
不可思议的力量……她也可以利用很多科学手段制造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力量”,用来蒙蒙这些古人是绰绰有余。
“不知道为什么,大雍立国之后,那些有关国师的资料就都被禁绝了,南楚也是一样。”昊月迟疑了一下,又接了一句,“也许西秦的禁宫中还有那些古老的资料吧。”
“好,就算血誓是真的。”苏海陵深吸了一口气,先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冷声道,“你是不懂你究竟错在哪里。”
昊月怔了怔,抬头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次迷茫之色。
苏海陵从怀里取出那只翡翠玉镯,却没有交给他,站起身来,她只留下了一句话,“月,你自己想想吧,什么时候你明白错在哪儿了,再来跟我要回玉镯。”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回房。
昊月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如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唇不住地颤动着,却是说不出任何挽留的话来。
苏海陵紧紧地握着玉镯,体温使得冰凉的玉也有了温度。
回到房间,烛火未熄,梅君寒只披着中衣,斜斜地靠在床上,随意地翻着一本书,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地道,“谈完了?”
苏海陵叹了口气,脱了外衫搭在一边的椅子上,拉开被 子钻进去,一把将他搂过来,顺手一丢,将他的书扔到了桌子上,幸好没砸在蜡烛上。
“干什么呢?”梅君寒不悦道。
“陪我一会儿。”苏海陵一脸的委屈,把头埋进他颈窝里。
梅君寒无语,好一会儿,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衣服后领将她拉起来,丢在一边。
“君寒,安慰我一下又不要紧。”苏海陵道。
“安慰?”梅君寒一声冷笑,“你真的需要么?”
苏海陵整个人重重地往床上一倒,不说话了。
“你很爱他?”好一会儿,梅君寒才道。
“不知道。”苏海陵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他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他。到底……什么才是爱?我爱清尘,我想一辈子守着他,护着他,恨不得让他心里,眼里除了我就没有第二个人。我爱你,跟你在一起,我有一种……仿佛回到过去的感觉,我的心会平静下来。可是,昊月……我真的不懂,每次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在身后,仿佛已经成了习惯,从来没有特别在意过。直到有一天回头时已看不见他,才感觉到……这里好痛。”
说着,她的手按在胸口上,眼神也露出一丝无奈。
梅君寒不禁暗自叹气,这样难道还不算是爱上了?罢了,反正自己也早该明白的,这个女人身边,永远都不缺桃花吧!
“君寒,你不吃醋?”苏海陵一个翻身,又压到了他身上。
“吃醋?我要是吃你的醋,不如十爹泡在醋缸里算了!”梅君寒没好气地推开她,“倒是你,慕容紫的事,你决定怎么答复她?”
“你的意思呢?”一谈到正事,苏海陵也立即正经下来。
“目前的情势非常复杂,接受也不是坏事。”梅君寒冷冷地道,“无念剑派的实力不弱,又是南楚武林的名门大派,很多你我不能做的事,她们能做。”
“我也怕引狼入室。”苏海陵道,“他日……只怕慕容紫也不是容易满足的,而我要的是,我的天下!”
“可是现在拒绝的话,对你很不利。”梅君寒想了想道,“还有那个所谓的圣皇血脉,你怎么看?”
“真假有区别吗?”苏海陵反问道。
“是没有。”梅君寒顿了一下,苦笑着答道。
只要需要,假的也可以做成真的,若是不需要,再真的也会变成假的。真真假假,也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本没有什么意义。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处理。”苏海陵一掌打灭了灯,“睡吧。”
“明明是彼此喜欢的,何苦彼此伤害。”梅君寒一声低叹。
苏海陵心中一阵烦闷,不由自主地又看看窗外。
屋内温暖如春,屋外滴水成冰。
那个傻子……不会就这样呆呆地留在那儿吧?
“不放心就去看看。”梅君寒道。
“不去。”苏海陵一撇嘴,翻身背对着门窗,一把抱住他,“我不会心软,我要他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想再这样拖下去。君寒,我这个人很自私,明明我给不了你们完完整整的心,却要求你们一心一意地只能想着我。”
“是了是啊,你不但自私,还霸道、无赖!”梅君寒道。
“我无赖?”苏海陵一瞪眼,“我还就无赖给你看了!”
“你……呜……”梅君寒刚吐出一个字,唇就被强势地堵上了。挣扎了几下,也就由她去了。
不过苏海陵终是记得这个地方并不安全,不敢恣意纵情,只是偷了个吻,便搂着他安安静静地睡了。
梦中,似乎不知从哪里传来一缕笛音,悠扬婉转,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