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崔云骁挑了眉头看他,“说说看?”
“就像你猜的那样,当年镇国将军确实是被伏出了意外,你父亲单身前去营救,却不料也中伏,可见当时大军中出了叛徒,而且身居高位,因为你父亲去营救镇国将军时,只有几个军中高层知道。”
崔云骁点了点头,“这些,我都查到了,说说我没查到的吧。”
“你没查到的便是,当年镇国将军在被伏时,曾有一份手书,留给心腹下属,令他化妆突围。而这位下属确实也脱险了,并不负所托,将那份手书送到了镇国将军之女手里,也就是当时的谢府大太太徐氏手里。”
“徐氏既然有这份手书,为什么不帮镇国将军翻案?”崔云骁看向吕英华,“反倒是自缢身亡?”
“你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徐氏是自缢。”吕英华看向崔云骁,“现在的问题是,谢府苦苦追寻的所谓玉玲珑与那份手书有什么关系?还有,谢家要那个玉玲珑有何用处?”
崔云骁蹙眉,半响道:“你说的没错,我一直在想的就是,当年那个送手书的人现在在何处?徐氏又将那份手书给了谁?谢绍峰当年有没有参与那起事件?是因为钱氏才不得不将自己绑上,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那份手书现在在哪?”
吕英华摇头,“你找了这么些年,仍一无所获。。只怕……”半响道:“云骁,你真的确定当年是钱家通敌卖国吗?”吕英华看着崔云骁,“我们查了这么多年,仍是毫无证据,你会不会弄错了。”
“不会。”崔云骁摇头,“世人都只知,当年镇国将军有手书送回,却不知,我父亲也留了一份手书与我。”
“啊?”吕英华惊惧的看向崔云骁,“你从没说过,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呈给皇上?”
“没用。”崔云骁摇了摇头,道:“我父亲的那份手书里,只简单的告知我,一定要找到镇国将军的手书,并佑护他的后人,告诫当心钱少傅,并找到玉玲珑。”
吕英华点了点头道:“是啊,光凭这点确实不够。”
“放心,我也经等了二十多年,不在乎这些时间,总有我看着他们人头落地的时候。”
吕英华点头,屋外青锋和叠影捧了茶点进来,侍候。
“云骁,你说这王家是怎么牵扯进来的,谢沐安怎的就断定玉玲珑在王梓清的手里。”
崔云骁端了茶,轻啜,“我要是知道,还让你去查什么?”想了想又放了手里的茶,对吕英华道:“这京城里哪家制衣局好?”
“你问这做什么?”吕英华讶异的看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道:“你这身上的袍子就不错。”
“我这是男袍,我问的是女装,”
“女装?”吕英华彻底懵了,“你是认真的,你真的要娶这个刚刚被休弃的妇人?”不待崔云骁回话,又急急道:“不可能的,云骁,你纳了她做妾还差不多,至于正妻之位……”
“人家堂堂嫡女给我做妾,亏你想得出来。”崔云骁不屑的撇了唇,他想说的是,只不知这正妻之位,人家看得上看不上还是个问题。忽的便苦恼了,那些上赶着送上门的,他不想要,他想要的,似乎又不屑与他。风神俊雅的崔二公子,平生第一次觉得他活得很悲催。
“嫡女?”吕英华哧笑一声,朝弄道:“就算是嫡女,那也是个二品的。”
清语斋里的梓清突的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红袖在一旁调笑道:“四小姐,谁在背后说你呢?”
梓清无所谓的笑了笑,“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管他呢!”
* * *
谢府
兰依满目赤红的瞪视着谢沐安,房间里,能摔的、能砸的,都被摔了,也都被砸了,剩下的便只有兰依此刻身下的那一张榻了。
“兰依……”
“谢沐安,你不要再跟我说那些废话,我只问你,你到底同不同意。”
谢沐安抚了额。
屋外小丫头在这时来回话,“大少爷,二少爷派了人来问话了。”
谢沐安抬了头看着兰依,“非得如此?”
“你舍不得?”兰依面无表情的看着谢沐安。
“不是。”谢沐安摇头,“你想过怎么跟我娘交代吗?”
“呵。”兰依轻声一笑,许是扯到脸上的伤口,那笑瞬间消失了。“我为什么要跟太太交代,是她自己不守妇道,勾搭上了二少爷,才会……”
“你觉得我娘会信你的话吗?”谢沐安冷静的看向兰依,有时候他似乎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这个人真的还是那个柔弱善良的兰依吗?是那个会扯着他袖子说,沐安,我只要站在你的身侧就行了。
“太太信不信我,我不知道。”兰依目光灼灼的瞪视着谢沐安,“我却知道,太太她一定是信你的。”
“兰依。”谢沐安在榻上缓缓落坐,抬了头,仔细的看着兰依,王梓萱那一抓,确实列害,在兰依右侧的脸上,生生的割了一条肉。对于从来自负容貌过人的兰依来说,这无疑是不可原谅的,是故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受的痛便要千倍万倍的还。“终有一日,我再也护不了你,那时,你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