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也罢,便借着这个机会警示番谢沐真,她是从哪里出去的,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单单是她谢沐真的运气。
“不必告诉娘娘。”钱氏冷冷的说了六个宇,目光如刀的盯视着五月,
“你只需让娘娘单独与那贱人见一面罢了。其它的事自有人安排。”
五月猛的便瞪了眼,太太竟然要瞒着娘娘行事!这个认知太过惊骇,脑手轰一声,像是被一个惊雷打中,连思绪都不能集中,耳两侧全是翁翁声。
“太……太”五月懦懦着看向钱氏,脸色呈一片透明的纸白。疯了,真的疯了,为了一个王梓清,值得吗?值得冒这样大的险吗?
“五月,你想好了吗?”
钱氏还在咄咄逼人的看着五月,却不知五月心里已是一片水深火热,只怕应了太太,事情一个不小心,别说是老子、娘,就连自己也难逃一死。可若是不应呢?太太是娘娘的嫡亲母亲,只要太太在娘面前说几句,她也是必死无疑,更别说尚捏在太太子里的爹和娘。这一瞬间,五月想了很多,她甚至想过,如果就这样跳起捏死太太,是不是一切事情就结束了?她不必这样横竖都是一个死。
“五月。”钱氏的声音舍了几分凝重。
五月惶惶的抬起头,她在钱氏腥红的阵里看到瑟瑟而抖的自己。
眼一闭,五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钱氏脸上便有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 * *
风仪殿
如意挥了手,大殿内侍候的宫人悉数退下。细碎的步子像猫般悄而无声,然便是如此,躺在凤榻上的皇后还是缓缓的睁了眼。
“娘娘。”如意上前,将厚重的纬馒拉了起来,便有柔柔的光透过大红的皎纱投在富丽堂皇的凤榻之上,皇后原本苍白的脸色,因着这华光似乎也有了淡淡的徘红。
“如何?”声音绵软透着一股无力。
如意上前取了一个花开富贵的大迎枕,扶了皇后半靠着坐起,将那迎枕垫在皇后身后。见皇后突遇了那道阳光眯了眯眼,忙不及的返身放下了一层的帷幔。
“今早谢俯有人递信进来,五月出宫了。”
皇后点了点头,闭了阵手缓缓的吸了口气,“最近椒淑殿的那位如何?
“一直在椒淑殿安心的呆着,谢绝了宫里妃嫔的探望,也不与她们走动。”
皇后冷冷的哼了一声,“她到是学乖了。”
“娘娘,你说五月出宫……”如意蹙着眉头思索道:“谢家的人想做什么呢?还是说椒淑殿的那位想做什么?”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才说起钱氏递了牌子进宫。”皇后指了指桌上的茶,五月连忙上前斟了杯水,放在皇后手里。一边回道:“是啊,我记得那日钱氏离宫时,脸色很不好,事后有宫人回报说,似乎隐隐听到椒淑殿才争执声。”
皇后啜了口茶,压下胸前的气闷之感,扬眉看着如意,轻声道:“只怕这位钱氏要做出些什么了。”
“娘娘的意思是?”如意疑惑的看向皇后。
皇后眉梢扬了抹笑道:“你忘了,钱氏进宫前,可是咱们的二公子好不英勇,将堂堂国舅给打了,还赖了人巨额的赔偿费。”
如意不由得捂了嘴笑道:“可不是吗?这位二公子可真是个混世庵王。”
皇后也笑了起来,却是牵动了内腑,感觉到一股刺痛,不由得蹙了眉头。心下生起一抹悲凉,想来自己真的时日不多了吧?
“娘娘,要不要宣太医?”如意紧张的看着面色不好的皇后,惶声问道。
皇后摆手,等着那痛过后,缓了缓气,才道:“是时候请四小姐进趟宫了。”
“可是四小姐能同意吗?”
“她为什么不用意?”皇后斜睨了如意,“以她这样的身份,就是一个侍妾的身份都是高抬了她,更别说是平妻。她得罪谢沐安在前,若想好好的活着,便只有依附二公子。”
“可是奴婢听人说,那个汇通天下的蓝掌柜对四小姐也甚好。”如意小心的打量皇后的眼色,要说四小姐怎么就这么好的命,虽说是和离,可必竟已非完壁,怎的看上她的这些个公子爷,非富即贵?那蓝少秋,富可敌国啊!
“如意,你在这宫中呆了这么些年,怎么还是没明白一个道理。”皇后不悦的看着如意,“再多的钱,你守不住有什么用?蓝少秋有钱,可是朝庭有兵,你明白吗?”
如意连连点头。她当然明白,不是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吗?蓝少秋有再多的钱,皇帝只要寻了他个不是,抄家流放,一切不都是朝庭的了。
“幸好,那个四小姐不是像你这样愣的。”皇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眸光悠悠远远的盯着窗外一角湛蓝的天,许久,脸上有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谢沐真,你我之间的帐该好好算算了吧。”
如意悄然无声的退到一边。
这一天,等了多久?这深宫内院,有那么多的思怨情仇,有些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有些人不甘不愿的死了,死了,便真的一了百了。可是一旦没死呢?那么挟仇而来的报复,有几个人能承受?皇后隐忍数年,若不是眼见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也不会下这般的决心吧?必竟,她要顾着太子殿下,可是若是在这场报复里,皇后以己之命换彼之身,那又该如何呢?更何况,这个局,径过了十数年的谋划与反复的推敲,趋于完美。如意微微的扬了眉头,惠妃娘娘,但愿你能坦然而受,必竟这都是你欠下的帐。
* * *
辞了王梓淇,梓清回俯,远远的便看到俯门口停了辆异常豪华的马车。
“小姐……”香雅扰疑的看着梓清,只一眼,她便看出,那是英亲王俯王妃的车。这样的情形下,似乎回避比较合适。是故她征求着梓清的意见。“你看我们要不要回避下。”
梓清低了头默然无语,是的,迎面而上,还不知要受怎样的羞辱,可若是避而不见,便是连一个送别也没了,对他……半响,梓清咬了牙道:“回俯,不避了。”
总算车夫是个见过世面的,没有悚于眼前的阵仗。只是那马却是不曾见过世面,在车夫将马车赶到那华丽的八匹高头大马傍边时,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仰头一个响鼻,拉车的马竟然软了蹄子,好在车夫本事好,紧紧的拉了僵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