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来英亲王俯。”崔云骁看着梓清,“皇后给了我两项选择,一、在众家手握兵权的王候将相中,挑一个出来做正妻。二、不选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申时进宫为你敛尸。”
梓清桃了桃眉头,果真与她所设想的一样。
“我只是在想,这个局有多少人参与?”梓清看着崔云骁,“谢家必须办了,我怕再不办,哪天就真的死在他们手里了。”
崔云骁重重的点了点头,“你且再忍耐忍耐,太子大婚之后,不论能否找到玉玲珑,我都会让人出面参钱少傅一本。”
梓清犹疑的道:“能行吗?你别忘了,宫里的那位娘娘。”
崔云骁冷哼一声,“只不过好运的长了张肖似的脸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梓清疑惑,肖似的脸?
“这涉及到宫里几十年前的一桩密事。”崔云骁拧了眉头,对于八卦,他真的没什么热情,但想到这与梓清有关,于是清了清喉咙,缓缓的说了起来。
“几十年前,那时候皇舅公还只是皇子,与皇舅公争夺皇位,最有力的对手是贤太妃之子——谨王。而那时,先皇已老,储君未定,两人是明争暗斗,皇宫朝局风云汹涌,在这紧要关头,皇舅公偏生与先皇跟前侍奉的上官宫人有了情愫。被谨王知道,谨王设计欲在先皇面前揭发他二人,消息透露出来,被祖母知道,祖母知道后,连夜进宫,找到那上官宫人,将一切坦承,并拜托上官宫人,若是真心爱暮皇舅公,便请助他一助。上官宫人应了祖母之请,但却没有告诉祖母,她打算怎么做。”
崔云骁定了定,冰眸之中有着亮光一闪,梓清知道,那是心有所感才会有的光芒。
“约过了十来日,忽然有一日,宫里传出消息,说谨王在御书房对那上官宫人欲行不轨之事,被先皇撞见,上宫官人为证清白,碰柱而死。”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眸中那抹亮光也跟着灭了灭。“先皇盛怒,当即剥去谨王封号,打发谨王去了西北的封地。三天之后,先皇立旨封皇舅公为太子。”
梓清听完长长的吸了口气,“惠妃娘娘是不是与那位上官宫人甚是相像?”
崔云骁点了点头。
梓清不由得便倒抽了一口凉气,别人不知道上官宫人与谨王之间的真真假假,皇帝是最明白不过的,年少时的感情总是最真最纯的,特别是一个拿着生命来爱的人,皇帝这一生亏欠于上官宫人,那么面对与上官宫人长得相像的谢沐真,他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这个人,这份情?
“二公子。”梓清抬眸去看崔云骁,见他冷眸瞪来,脸红了红,轻声道:“云骁,动谢沐真,皇帝他……”
崔云骁挑眉,“裁脏嫁祸,她能用,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 * *
谢俯墨韵堂
钱氏低垂了头,一言不发的端坐在下首。上首右首之位须发皆白的钱少傅,眉目冷历的睨着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氏张了张嘴,神色惶然的看向高堂之上的钱少傅,求助的看向一侧的谢绍锋,却只看到谢绍峰绷得紧紧的侧脸,在脸颊之上也有着极为恼怒的青紫之色。
“是女儿鲁莽。”钱氏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谢绍峰听到那声通一声,心漏跳了一拍,似乎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深衣,也是这熟悉的一声,自此他便夜夜恶梦,时时的纠缠于那不可知的未来。午夜梦醒之时,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抬手拂向自己的脖颈处,生怕它如同梦中一样,血溅五尺。
“金丰。”金丰是谢大老爷的字,已经极少有人叫,但钱少傅一直喊着。谢绍锋连忙提了精神上前,恭身听训,“岳丈大人。”
钱少傅愣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来告诉老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双杀气沉沉的眸便紧紧的盯在了谢绍峰的身上。
谢绍峰微微直起身子,“回岳丈,小婿也才刚刚回俯。”
钱少傅蹙了眉,难道说真的如五月所说,是钱氏的主意?不由得的一双眸子便凝向了跪倒在地上的钱氏,“雪蓉,你来说。”
钱氏哀哀的抬了头,却在看到钱少傅阴沉的脸时,又飞快的低下了头。“女儿……”
“哼。”钱少傅一把拍了桌子,怒声道:“老夫费尽心思才在皇宫安插进几个人,你知道你这样自私的行为,代价有多大吗?”
钱氏低了头,手里的帕子被她拧来拧去,就差撕成了碎条。
“王梓清放在你俯里三年,你能三年不动她,怎的现在却按耐不住了?
“父亲。”钱氏抬了头委屈的看着钱少傅,”若不是她咄咄相逼,我何必如此冒险。”
钱少傅低了头,沉吟半响,使了个眼色给谢绍峰,谢绍峰这才走了过去,亲手去扶地上的钱氏,一边低声道:“你也是的,岳丈说几句,你认个错便是了。”
钱氏却是心下一阵悲泣,想着这数十年来担惊受怕的日子,眼眶一红,眼泪便啪啪的掉了下来,却是拧了头,不肯让谢绍峰看见。谢绍锋又岂会不知她在落泪,自袖拖里取了帕子,不动声色的塞在她的手里。
“岳丈大人。”谢绍锋沉吟一番,才道:“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钱少傅捧了桌上的茶轻啜一口,良久才道:“金丰,你可知白日里皇上召我进御书房议的是什么事?”
谢绍峰摇头。就连钱氏也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凝重的看向钱少傅。
“皇上问我,对安逸伯府世子爷在嘉庆关遇龚有什么看法?”话落一双锐利的眸紧紧的锁着谢绍峰。
“岳丈的意思是?”谢绍锋犹疑的看向钱少傅,隐隐猜到些什么,却不敢断定,只是额头的汗一层层的生起。
钱少傅没有回答谢绍峰的问话,只是转了头看向钱氏,“崔云骁能活着回来,真的很今人意外。”
“父亲(岳丈)……”钱氏与谢绍峰齐齐惊呼出声。
钱少傅挑了眉头,扬唇一笑,阴冷道:“无毒不丈夫,可惜的是他比他父亲命大。”
“父亲,那他有没有怀疑?”钱氏看着钱少傅,轻声道:”这事是哪边的动的手?”
“怀疑肯定是有的,但绝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钱少傅冷声道:“你能想到问是哪边动的手,可见你还是有脑子的,以后凡事多用用脑子,好好想想,要知道小不忍则让大谋。只要玉玲珑不出现,她王梓清能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