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桃抚了额头叹道:“我们家小姐可没你家小姐能干,我们家小姐做姑娘的时候啊,就喜欢游山玩水。”
知春不由得的便有了失望的神色,“游山玩水啊……”
“是啊!”灼桃挑了眉道:“小姐若是不游山玩水,还真遇不上世子,也成不了这段佳缘。”
知春不由得想起打探来的消息,眼珠子一转,温温的笑道:“那宁侧妃是怎么与我们世子爷相遇的呢?”
灼桃压了眼角,看着知春那讥讽的眼光,暗道:就你这样的还想来探我的底,也不拿面镜子照照。扬了眉眼一笑,轻声道:“真可惜,那时候我被小姐派出去办事了,没侍候在小姐身边,便也不知道是怎么遇上的了。”
知春暗咬了牙,狠狠的呸了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道:“姐姐是从小便侍候宁侧妃的吗?”
“是啊。”灼桃有心想看知春还想翻出个什么道道来,一边说着话,一边帮着知春去摘那些桂花,“你呢,你也是从小侍候你家小姐的?”
“是的啊,我从七岁就在小姐身边侍候了。”知春拾了拾那篮子,轻声道:“够了,灼桃姐姐。”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会话吧。”
知春指了另一棵树底下的石凳道:“到那去坐吧。”
两人挑了个背风的地方取了帕子垫在那石凳上,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打在身上,晃起淡淡的柔光,有风轻轻的吹过,桂花便如雨般洋洋洒洒的落下,消在两人的发上、身上,香气四溢中,似乎能涤尽所有的污浊。
“知春,为什么府里就只有一位大小姐?三位姨娘跟了爷也很久了吧,怎么都没孩子呢?”灼桃悠悠的说道。
知春怔了怔,半响悠悠的道:“你不知道,世子爷说了,世子妃没诞下嫡长子之前,府里的姨娘都不可以有子。”
灼桃愣了愣,“还有这说法?”
知春撇了撇唇,“可不是嘛!”转而一笑,轻声道:“不过,这下好了,侧妃来了,说不定先诞下也不一定。”
灼桃笑了笑,“那世子妃为什么就只有一个大小姐?咱们大小姐,今儿个也有个六岁了吧?”
知春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咱们世子妃生大小姐的时候伤了胞宫,这些年太医院的太医没少住咱们府里跑,可是不见成效。
灼桃蹙了蹙眉。
知春想着要问的要说的都已经达到目的了,抬头看了看天,惊声道:“啊呀,姨娘那还有事,灼桃姐姐,我先走了。”
灼桃起身笑道:“那妹妹,你先走吧。”
知春走了不一会儿,宁玉霜才悠悠然的走过来,似是算好了时间。灼桃迎了上去,宁玉霜抬头看了看密不透风的枝冠,轻声道:“到是个好她方。”
灼桃将帕子掸了掸又重新垫好,侍候了宁玉霜坐下,笑道:“可不是嘛。”
“怎么样,她特意在这候着你,有没有说些有用的?”
灼桃笑了笑,轻声道:“到是说了一些,可是却不见得有用。”
“哦?”宁玉霜挑了眉,“怎么说?”
灼桃笑了道:“府里有条规矩,侍妾不得先诞下庶长子。”
宁玉霜挑眉,灼桃看着她,“姨娘们的意思是,这条规矩对侧妃来说应该是不作数的。”见宁玉霜不语,只看着她,灼桃继续道:“可是小姐比奴婢更清楚,你是不可能诞下世子的子嗣的是不是?”见宁玉霜淡淡的点头,灼桃又道:“那么,这消息对我们来说是不是没用呢?”
宁玉霜杨眉一笑,轻声道:“其实还是有用的。”
“小姐的意思是?”
“我不能也不会,可是不代表府里的姨娘们不会也不能啊!”
“可是……”
“若是王梓淇被断言不能生育呢?”宁玉霜看着灼桃。
灼桃不由道:“那只怕不是侍妾不能生子,而是王梓淇将妃位不保。”
宁玉霜赞许的笑道:“不错。我们便来搅混这趟水吧。”
风轻看着云淡,云淡撇了头,“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风轻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云淡真的变了,两人相处了十几年,些微的变化都能引起彼此的警惕,可是风轻不想相信,对她来说,云淡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云淡,有些事你真的想通了?”
“风轻,你想说什么?”云淡抬了目光看着风轻,“你说的有些事,是什么事?”
风轻愣了愣,为云淡的如此咄咄逼人。她们是好姐妹,什么时候云淡变得如此尖利?
“云淡……”
“好了,你不用说了。”云淡摆手,“风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的她位,你放心,我绝不会意想天开的想那些有的没的。顺便我也提醒你一句,不要觉得讨好了四小姐,就是迎合了公子,将来真正做我们主母的人,谁知道会是谁!”
一直以为,论口角,风轻是永远比不上云淡的,她还曾经自豪的想过,以后不论哪家千金嫁进府里,她和云淡两个一定会是主母最得力的人选,武,云淡不及她。文,她不及云淡。但绝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云淡将这最犀利的一面瞄准了自己。
“云淡……”风轻脸色苍白的看着云淡,“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变了吗?”云淡挑了眉看向风轻,未几,笑了笑道:“或许吧,可是谁能保谁自己永远不变呢?”见风轻黯然的低了头,云淡咬了咬唇,扶了风轻的肩,“风轻,不论怎样,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风轻抬了目光看着云淡,“真的吗?永远都是好姐妹?”
“当然。”云淡重重的点了点头,未几却是忽的抬头笑了笑,道:“或许你觉得我这个妹妹让你失望了。”
“不,没有的。”风轻急忙道:“我只是怕,怕你陷入自己的痴念。”
云淡摇头,恍惚一笑,“怎么会呢?公子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话里有着无尽的萧瑟。
风轻上前搂了她,轻声道:“我们能永远的侍候在公子身边,就够了。”
怀里的云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