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振声夫妻俩与张伯对话的同时,凌亦辰已经陪着凌远去了楼上书房。
凌远一进门,就负着双手,站立在窗前。
高大的背影虽然挺的很直,却仍然难掩饱经风雨的沧桑,瘦削的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刮走。
“爷爷,凯瑞太年轻,您就别再生他气了。”凌亦辰单手插在口袋,抬手扬了下碎发。
“小辰,其实,我早就对凯瑞不抱希望了!今天,不过是想再试探他一次!”凌远的语气间满是失望,很安静的仰望着夜空中的那轮半月。
片刻后,无奈的苦笑道:“这孩子,跟他爹地一模一样,都是成不了大器的庸俗之辈!”
凌亦辰没再说话,只沉默的站在他身后,其实凌凯瑞到底有没有经商能力,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他也并不是真愚笨,而是心思根本没用在学业上,全都花在赛车玩乐上了。
凌远兀自站在窗口看了会儿暗沉的夜色,半晌后,才缓步走到沙发旁坐下。
凌亦辰转身去泡了杯上好的龙井,端了过来。
茶汤碧绿悦目,沁人心脾的清香,随着氤氲的热气,袅袅散开。
“小辰,颖儿的事进展如何了?”凌远顺手点了支雪茄,深吸了口后,忍不住又去摸藏在胸口的怀表。
“目前有了点新进展,我的人辗转周折,终于在国外找到了当年的接生医生,据她回忆,颖儿出生时胸口有一处胎记。”
凌亦辰自己也泡了杯龙井过来,表情喜忧参半的继续说道:“按她的描述,那枚胎记很显眼,她建议我们可以从这方面继续追查。”
“颖儿胸口有胎记?这个,我真不清楚。”凌远疑惑的问了句,随后举着雪茄靠到了沙发上,片刻后,悔恨的说道:“我这个爷爷太不尽职了!连孙女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
凌亦辰怕他伤心,连忙轻言安慰道:“爷爷,这不能怪您,当年集团业务正是关键时期,您整天忙于公务,对家人有所疏忽,也是情有可原!”
凌远重重的叹了口气,难过的说道:“如果能用钱财换回振文一家人,我宁愿不要今天这所有的一切!”
“……爷爷,事已至此,您再懊悔也是于事无补,还是节哀顺变吧!”凌亦辰抿了下唇,目光紧敛的盯着手中的龙井。
当年夺走凌亦辰父亲性命的那场车祸本来就有疑点未解,而一个月后的那场大火更是太蹊跷!
背后的这个凶手太残忍了,居然灭了凌振文满门,连妇人和婴儿都不放过!
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一定要抓到这个幕后黑手!
片刻后,他阴鸷着眸,浅酌了口绿茶。
微涩的茶水,入口后很快转换成甘冽,在茶香扑鼻中,他也跟着回过神来。
无意间,突然想起了夏暖的放在他车上的曲奇,连忙转移话题说道:“爷爷,我今天带了些甜点过来,刚才的晚餐,我看您也并没有吃多少,不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