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伤在儿身,痛在娘身,这句话不假。
“蘅儿,饿了没有?”关氏重新给她包扎好,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今天娘让你姐姐给你煮一个荷包蛋好不好?”
关氏说完,郦芜蘅看到郦芜萍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们家养了十几只鸡,这还是关氏从她娘家那边要来的,因为他们家没有田地,平时也就没什么进项,除了依靠郦沧山在镇上打短工,家里全靠这十几只鸡了。
他们家鸡蛋一般不会吃,都会凑起来,等到赶集的日子,拿到镇上去卖。
郦芜蘅不敢摇头了,她收回目光,“不要了娘,我想吃油炸芋头,娘,行么?”
鸡蛋他们家可以换钱,芋头这东西这个季节他们这里很多,如今也是他们家的主食,油炸只需要费点油,相对于鸡蛋来说,要省很多。
“你这孩子放心吧,你吃一个,剩下还有很多呢。”关氏知道女儿这么说的原因,可怀中的人儿越是懂事,她就越是心疼。
“可是娘,我一个人,姐姐没有,哥哥没有我一个人吃不下去!”郦芜蘅想,等自己好了,一定要快点想个法子赚钱,给哥哥姐姐买东西吃。
此刻的她还不知道,渐渐地,她已经融入了这个家。
与此同时,韩氏家里。
郦沧山带着两个儿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韩氏正在做针线活儿,饭桌上,还摆放着没来得及撤下去的剩菜剩饭,一个苦瓜炒蛋,一个木耳炒肉,还有一个笋子炒腊肉。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味,郦恒安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他盯着桌上的菜,久久都移不开视线。
郦修远稍稍好一点,可是,也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口水,这味道太好闻了,算算,他们家有大半年没有吃过肉了。
而且,奶奶他们家桌上吃的是大米饭,他们家从来没吃过纯白米饭呢。
“沧山,你们这会儿在这里干什么?地里的稻子都割完了?”韩氏放下针线,不解的看着他们,随后她看了看郦沧山身后的两个孩子,特别是他们看饭桌那火热的视线,她急忙三下两下就把饭桌收拾好了,这才整理整理衣裳,“你们都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啊?”
韩氏和郦沧海所住的地方是曾经郦沧山他爹留下来的,是一栋青瓦的木架房,在梅花村,也算是排的上号的,后来郦沧山成亲,韩氏却用她老了,经不起人闹腾为由,把他分了出去。
还说自己早年死了丈夫,如今孤身一人,要带大孩子,还说什么长兄如父,非要郦沧山帮忙带郦沧海,刚开始还好,毕竟郦沧山和关氏没有孩子,可后来,他们的孩子接二连三的出生,韩氏还说任由郦沧海去找郦沧山要钱,就是她自己,要是什么时候手上没钱了,或者是没吃的了,也要去郦沧山家讨要点。
韩氏和郦沧海母子二人,家里还有三亩田地,哪里吃得了这么多粮食,除了上交朝廷规定的税之后,还有剩余,她自己养了四头肥猪,还有一些家畜,日子过得十分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