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沧山进来,看着几个孩子的背影,对关氏说道:“我今年还是去山上看看吧,要是蘅儿真的好了,我们也就卸下一头重担了。接下来就是远儿的束脩和小叔那边,还有就是还债算起来,还算比较轻松,你说呢媳妇儿?”
关氏看了郦沧山一眼,没有说话。
郦沧山知道媳妇儿不乐意自己上山去打猎,可他们家没有田地,不上山去打猎,他能做什么?
郦芜蘅和郦芜萍他们洗手回来,还没跨进客厅,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郦修远和郦恒安已经进屋去了,可是,屋子里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郦芜萍回头,转身拉住郦芜蘅的手,“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她刚刚说完,屋子里就传来一道声音,“哎哟,我说来看看你们,没想到老大,你们家吃的还真的不错。两个荤菜,你弟弟一个人在学堂,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吃没吃饱?”
“娘,你吃了没有?”
这是郦沧山的声音,郦芜萍咬着嘴唇,郦芜蘅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奶奶这个时候来我们家,想干什么?”“她还能来干什么?除了来我们家吃东西,还能做什么?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每次我们家做肉,奶奶那鼻子就像是狗鼻子一样,远远的就闻着味道来了!”郦芜萍的语气十分讽刺,她脸上的笑容也很冷,说不出的嘲讽味。
郦芜蘅瘪瘪嘴,还别说,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记忆中,她奶奶每次都这个样子,他们家没做肉的时候,她一般不会来他们家,但凡是做了肉菜,她就像是远远的闻着味道就循着味道来吃肉。
姐妹两一前一后进屋去,正好看到韩氏端坐在他们家桌子的上方,郦沧山给她拿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郦修远和郦恒安兄弟一句话不说,默默地坐在下首。
关氏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每当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意就不见了。
韩氏看到郦芜蘅,“哎哟,蘅儿,你头上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郦芜蘅其实头上的伤早就好了,不过为了敷衍他们,才一直包着布条,就在昨天去镇上之前,她才把布条丢了。
现在听到韩氏这么说,她只是觉得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有点奇怪。
“奶奶,要不你看看我头顶的伤痕?”郦芜蘅歪着头,一脸真诚。
韩氏立马摆摆手,“我只是说说看而已,没别的意思,沧山啊,看你们家吃得这么好,娘也就放心了,以前啊,我总觉得我有点偏心你弟弟,生怕你吃得不好,委屈了你自己,现在看来,娘是多心了。”
关氏忍不住暗骂一声,你还知道你自己偏心啊?
可惜了,大家谁也不是傻子,你这么说,也要有人相信啊。
就是郦沧山,脸部的肌肉都忍不住抽了抽,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饭桌上多了一个韩氏,郦家的气氛有点怪,这桌上,除了两碗荤菜之外,其他的菜都素菜,因为这是大清早的,要不是因为郦芜蘅的原因,关氏和郦沧山都下地干活去了,哪里会做这么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