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芜蘅能感觉到,郦沧山的呼吸都有那么一会儿暂定,很快,他的呼吸再次响起,比之前更加急促了。
缓缓的,郦芜蘅感觉到他坐在了关氏身边,前面还有一个郦芜萍,黑暗中,她偷偷看到郦沧山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关氏的手,良久,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大概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缓缓站起来,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之后,郦芜蘅感觉郦芜萍也醒了,她弄出了一点动静,郦芜萍急忙伸手去摸她,没想到却把她吓了一跳。
黑暗中,她轻声叫了起来,郦芜蘅急忙叫住她,郦芜萍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坐起来,小声问郦芜萍:“刚刚爹?”
“是呢!”郦芜蘅也坐了起来,“指不定是大哥和二哥跟他说的,他来这里坐了一会儿,一句话也不说,又走了,也不知道他们这么闹,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郦芜蘅说完,郦芜萍也忍不住叹气,“蘅儿,你说我们都在县城买了宅子,什么时候我们搬到县城去就好了!我倒不是说我们村的人不好,只是奶奶和小叔马上进门的小婶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可千万不要和奶奶一样啊,要不然,我们家可就真的没有宁日了!”
郦芜蘅只能叹气,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睡吧姐。爹娘暂时不会去县城了,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劝劝吧,等过了年,大哥只有一年的时间了,到那时,二哥年纪也大了,你也十六岁了,再好好劝劝爹娘,估计他们就能跟我们去县城了。你先别着急!”
只能这么来了,郦沧山和关氏都是很传统的庄稼人,梅花村生他养他,真的让他们背井离乡,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大的勇气。
毕竟人都是这样,习惯了一个地方,再要他们重新换一个环境,一个陌生的全新的环境,正常人都会担心害怕,有很多担心,这是必然的!
寅时一过,外面就吵吵闹闹一片,关氏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户那边,手一动就摸到了身边的人,低头一看,她微微一笑,没有吵醒两个孩子,她轻轻的起床,披上外套,给两个孩子盖上被子,一边按着太阳穴走了出去。
在门口看到了关老头,睡得很好的他精神奕奕,看到关氏起来了,还调侃她:“你从来没喝过酒,怎么今天起得这么早?”
关氏也有些纳闷:“我也正奇怪呢,我的头一点也不疼,难不成是我昨天喝得少?”
“什么喝得少?你自己的酒量,难不成你自己不知道?半夜,是两个孩子起来给你扫你吐出来的脏东西!你这当娘的也真是,你说你以后少喝酒,老大啊,不是我这个当爹的说你,你说你,和沧山闹了多久了?你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去?几个孩子大了,你们自己多注意点,别让孩子过不去!”
关氏皱了皱眉头,没说话,关老头暗暗摇摇头,“现在恒安和修远回来了,你们”
他没说完,关老头看了看外面,特别是韩氏家那边,吵闹得很厉害,他轻声说道:“你小叔子那边,你今天也去看看吧。别让人抓住把柄,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了修远吧。”
这一次,关氏没有反驳,“爹,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知道!”
郦沧海今天的好日子,做为姻亲的关家,按理说今天应该来要吃酒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