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光,两个人都披着衣服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只是看着摇曳的灯光,心里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良久之后,陈诚打着呵欠打破了沉默“百川兄来我这儿莫非就是这样干坐着吗”
“陈将军,实不相瞒,我睡不着,在这太行山我有不熟悉,只能来你这儿了”阎老西说。
“可是为了明天的事情”
“是,也不是,谁都知道我来太行山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山西的事情,而能够说得算的只有廖凡,可是陈将军你真的相信廖凡出了事情”
“不知道,没有见到廖凡我只能相信李凌飞说的话”
陈诚也怀疑廖凡的事情,但是他又没有证据,虽然事情很重要,但是他又不能吵着闹着见廖凡,有损他们的身份。
“你们的人怎么说”阎老西继续问。
陈诚知道他说的是王浩然“没有任何发现,他也没有见到过廖凡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廖凡并没有死,不过是不是醒着就不确定了,毕竟我们连他的伤势都不知道”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即便是廖凡现在活蹦乱跳的,他有的是办法躲着他们,如果不是受伤,他可以说去视察了,时间拖上个十天半个月,他们也不能在太行山耗下去。
月光越来越暗淡,几声哨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是战士们晨跑是响亮的口号,原本就睡得比较晚的两个人,被这声音给吵醒了,心情烦躁的起了床。
“陈将军,我们参谋长邀请你们到指挥部去”一个战士在门口敲了敲门。
陈诚看了看手表,刚刚六点,外边还有点黑,李凌飞这么早就起来办公吗还是李凌飞给他们一样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觉。
“我知道了”
指挥部内早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李凌飞见到陈诚和阎老西并肩走进指挥部连忙迎上来“太行山也没有好招待的,这是今年下来的心凉,我让战士熬了一锅糊糊,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陈诚和阎老西根本就没有心情吃饭,只是胡乱的对付了几口。吃完之后,陈诚就向李凌飞宣读了蒋委员长对胡国山和刘春刀的任命。
“陈将军,恕我直言,这任命是下达给胡师长和刘师长的,为何您不去太原和中条山跑到我们太行山来呢”李凌飞早就跟廖凡商量过对策。
电报上的内容他们早已经知道,全都是小周在重庆用特别的手段给搞出来的。既然蒋委员长有意要把新三十三军给分开,他们也就将计就计。
“这”陈诚没想到一上来的谈话就充满了味。
“陈将军也不必为难,事情我们新三十三军的军部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都依照蒋委员长的命令来我们新三十三军军部绝不抗命”
“新三十三军能够培养出两支为国为民的精锐部队,这应该是新三十三军荣誉”阎老西替陈诚说道。
“哦是不是荣誉我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对我们军部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于蒋委员长的任命还请陈将军劳驾去中条山和太原通知他们,我们新三十三军就不越俎代庖了陈将军公务繁忙,还请便”李凌飞直接下了逐客令,他跟陈诚和重庆没有交情,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面,李凌飞只代表了新三十三军的利益,既然有人来分走他们新三十三军的利益,他也就没有什么好留情的。
陈诚也没有想到李凌飞会直接给他下逐客令,他来太行山的时候还想过,凭借他跟廖凡之间那一点点的私人感情,他怎么着也要比阎老西在太行山待的时间要长。
“李参谋长还请勿动怒,陈将军是陪我一起来的,我们谈完事情自然会走的”阎老西立刻打圆场。
陈诚听到这句话心里反而沉重了起来,这哪儿是帮他打圆场,阎老西分明是想把他拉到一条船上去。陈诚明显记得他跟卫立煌之间的谈话,阎老西这是要利用他。
“阎司令长官是为山西的事情来的吧实话跟你说,新三十三军的事情我还能够勉强做主,但是现在胡师长的部队已经被蒋委员长从新三十三军分了出去,我哪儿敢为胡军长当家”李凌飞故作为难的笑了笑,即便是没有这个关系,他也不能为山西的事情做主,何况现在胡国山的部队已经从新三十三军分出去了,而新三十三军的部队又没有在太原,找到太行山来,这不是找错门了吗
阎老西皱着眉头,看着陈诚,任命现在已经下达,除非找蒋委员长收回成命,否则山西的利益问题确实跟新三十三军没有多少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