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说:“你别认真,他一向爱开这种玩笑。”
阿思问:“你是ann的弟弟?”
喻年摇头,有点懵。
ann一阵暧昧地笑,只喝酒,并不道破。
阿思了然道:“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你不说话,她可不付你钱。”
喻年:“……付钱?”
阿思挑眉:“是啊,只要陪她们聊天,说点让她们开心的话,就能赚钱喔,你不知道吗?”
一女人娇嗔道:“啊,你太过分了,再拐带一个,你是想让我们破产吗?”
“会么?赵氏二小姐,米家千金,柯董的掌上明珠……”阿思勾着嘴角缓声道,“我的公主们,你们平时喝一杯咖啡的价钱就是我一餐饭的十倍,说破产什么的,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
喻年听得云里雾里:阿思跟这群女人是利益关系?他们不是朋友么?
女人们显然被这句话给取悦了,“到底是谁在博取谁的同情啊……”那个被指为米家千金的米小姐望着阿思,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地认真道:“你赚得还不够么?听起来好像很可怜的样子,要不要我们给你加时薪?”
“啧啧,果然女人就是心软……”阿思转向喻年,表情狡黠得像只狐狸,“你看到吗?她们就是这样好骗。”
喻年:“……”
ann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你可别带坏人家小朋友,他还未成年吧。”
阿思无辜道:“我也才二十岁吧,怎么感觉你们已经把我当成大叔了呢。”
二十岁?!喻年不敢相信:这人看起来非常成熟的样子啊!
看一个人的年龄,往往通过外表、行为、语言来判断。阿思的外表可以介于十八岁至二十八岁的任一年龄,但是他的行为和语言以及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足以让人迷惑,让人无法窥测他的真实年纪。
“你说笑喔!”性格有些豪爽的赵小姐道,“那些大叔怎么跟你比啊,你可是永远不老的完美情人诶!哎,要是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阿思摸着杯子,说:“可以啊。”
“啊,啊,你说真的吗?!”
阿思眨眨眼说:“只要不被你的未婚夫发现。”
“……”
喻年觉得,如果阿思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那他就真是个完美的表演者。
表情姿态、行为谈吐……每一点都完美得出神入化。
有时他温柔如水,仿佛能包容一切,让女人们感受到被情人宠爱着的滋味;有时他又像个孩子,撒着男人会撒的娇,满足着他们的母性心理。
……
哎,真是无法想象,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那个木偶人女高中生家里讲非谓语动词的分类和it的用法,现在竟在酒吧里听这群“上层社会”的人打发时间聊天。
喻年猜测着阿思的真实身份:二十岁,按理说还在上大学。
他的谈吐让他跳脱于那些三流学校或是混乱的社会场所,而且之前也听他说到“校台”、“播音”之类,也许是学校电台的主持人,至于什么学校就猜不到了。
而现在,他应该是陪这些吃了饭没事干的有钱女人们聊天来赚钱的。
虽然知道是按“时薪”算,但女人们离开前塞给阿思的钱还是让喻年瞠目结舌。
以红色为单位,有的给一张,有的给一叠,给多了,阿思还会凑过去给一点肢体接触,亲亲脸颊抱抱腰,做得都极其自然。
走的时候ann特别关心地问了句:“阿音,要我送你回去吗?”看着对方嘴角挂着的暧昧笑容,喻年有点背脊发凉。
阿思忽的揽住喻年的肩膀,对ann比了个手势,道:“我跟他一起回去。”
ann耸耸肩:“我看起来很像坏人么?”
喻年:“……”
女人们走后,静也离开了,只留下喻年和阿思。
已经快到十二点,喻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还没有一点不安,觉得只要这个人呆着,就算不回去也无所谓。
阿思叫了两杯苏打水,和喻年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面对面聊天。
“你……”
“你……”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阿思笑了笑:“你先说。”
喻年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呵呵,”阿思道,“小孩子第一话总是会问,你哪个学校的。”
喻年:“……”
阿思:“科大。”
哇,是科大的,果然不出所料,这个人很厉害!如果是喻悦的话,应该也有能力考上科大的吧。
“我……”喻年正想自报家门,就听阿思道,“你是京大的吧,刚才小文跟我说了,你多大了?”
喻年:“十六。”
阿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头看喻年,问:“缺钱花?”
“……”这个问题是意料之外的,虽然不想回答,但面对对方的直率,喻年也不好意思扭捏,便应道:“是。”他的确缺钱花。
“对我这一行有兴趣么?”阿思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长腿一伸,姿态慵懒。
喻年不吭声,心道,什么有兴趣没兴趣,我对你有兴趣,对你做的行业可不感兴趣。
阿思又问:“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喻年:“陪人聊天。”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么?
“呵呵,”阿思轻笑,“说好听点,是男公关,说难听了,就是牛郎。”
“……”不就是陪聊天么?为什么还成了男妓?喻年震惊到,“卖身么?”
阿思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道:“卖了也不吃亏。”
喻年的脸色有点难看。
阿思有点好笑地问:“怎么?要做么?”
喻年有点恼了:“你真是大学生的败类!”
阿思:“……”
“我走了。”喻年瞪了阿思一眼,冲动地起身。出了酒吧,他一摇一晃地走到公车站,既生气又失望。
气的是自己着了魔似的跑到这里来,竟然还希望阿思是自己要找的喻悦!怎么会呢,自己的哥哥绝对是高高在上洁身自爱(?)的神!阿思那家伙算什么东西……也很失望,明明他这么优秀,一表人才,却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无可奈何,人家赚钱是事实,自己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凭什么对他指手划脚的呢?
正郁闷着,喻年就见自己腹谤对象骑着摩托车朝这边开过来,到自己跟前一个急刹车,“唰”一声停住,长腿一撑,一连串姿势潇洒无比。
阿思已换了一身黑色紧身皮衣,他透过头盔戏谑地看着喻年。
喻年无语地望着他,无声道:想干嘛……
阿思拉下挡风罩,道:“阿音小朋友,现在已经没有公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