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铜锣一敲,人越来越多,浩浩荡荡的往村长家里走,田大旺和田月红自然也得了消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却被这阵势吓愣了。
好一会,田大旺才回过神,想冲过去把媳妇夺回来,可一看到李牛王石和傻子三人跟防贼似的走在板车附近,他就熄了心思,就他那体格,这三人任意一个单拎出来他也打不过。
田月红被她娘从小熏陶,却是比田大旺精明不少,立即掏出帕子哭的梨花带雨的扑过去,“娘,娘您怎么了……”
她这样既是想让那些喜欢她的汉子帮忙,也是瞧准了这些汉子不敢碰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没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么,虽然现在民风开放,未婚男女往来只要不闹出太出格的事没人会说啥,可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可是毁人名节的,可是要负责的。
清楚这点的田月红冲过去的那个方向自然就是距离傻子最近的那面,那双眼虽然泪水盈盈的,但是白然看了一眼就能从里面读懂狼一样的精神。
碰我吧碰我吧,最后撕了我的衣服才好……
特么的!
当然,这是铁定不能让人真碰到的,似乎田月红忘了他们这里人群里面是有女人的。
王兰直接迎上去,一把拎着田月红的衣裳往旁边一带,顺带踹了一脚,在那身布料不错的衣裳上留下一个黑脚印。
田月红娇生惯养的,哪里是王兰的对手,更何况王兰对她心里还压着事呢,比如王石差点谈崩的婚事,再比如勾搭白然相公的事,这俩人一个是她亲儿子,一个被她疼的跟亲儿子一样,这么大的仇如今落在她手里能不报么,最起码也得回本啊。
于是两巴掌抽过去,田月红不哭了,直接吓傻了……
王兰干惯了农活,那力道可不比白然轻上多少,田大旺不干了,冲过去,看到王石立马将人护在后面,他又不敢动手,“你干啥打我女儿!”
王兰直接指着田大旺的鼻子开骂:“披了张人皮就祸害我儿子婚事,悔我儿子名声,老娘打的就是她!怎么的,你老婆孩子一天到晚让她们在外面乱勾搭别人家相公,你自己管不了还不能让别人管了,你也算是个爷们!”
这话不知道说到多少妇人的心坎里了,顿时激起一片共鸣。
田大旺被气得直哆嗦,“那你们也不能这样,你们这是犯法,我要去告你们!”
白然点点头,“行啊,你去告啊,跟县老爷说说,你媳妇估计撞到孕夫害人性命,你女儿不守妇道勾引别人相公。”
“咋了,咋回事啊!”得到信的村长赶过来,看到白然,顿时一股子气冲上脑门,气的他脑瓜仁子疼。
为啥最近惹上白小子的事儿就没一个好解决的?
村长出现,大家静了,田大旺还没来得及吱声,李牛先一步冲过去,直接对着村长跪下去,眼睛通红通红的,“村长,咱桃溪村就你官最大,你可得为我做主,为我那两个儿子做主,昨儿个他们差点都被张兰给祸害没了!”
这话一出,不止村长扶额,白然也扶额了,下跪陈情啥的,他没教过这场啊喂!
☆、第二十五章
如果白然他们直接将人拎到村长家里,今儿个这事也就是个私了的结果,毕竟村长是要顾虑他和桃溪村名声的。
所以他们才一路敲锣,让乡里乡亲的都跟过来瞧瞧,人多了,想私了?那也得看看村长和老田家的能不能封住这么张嘴。
“你给我起来,有事就说,跪啥跪,我还能让你们吃亏不成!”村长赶忙让人把李牛给拎起来。
李牛一通挣扎,愣是把那些扶他的人都给拍开了,“村长不给我媳妇儿子讨个公道,我就不起来。”
村长气的直瞪眼,“你说!”
“哎。”李牛痛快的应了,将昨儿个的事情又交代一遍,末了将白然交代的话说了出来,“村长,我李牛虽然不是本村的,但我娶了于平也就是你们桃溪村的女婿,这是若是您不想管,我就带着我媳妇儿子回我们李家村,找婆家来管。”
这话说得霸道,完全就是威胁的意思,村长狠狠的挖了李牛一眼,他也不是真不通情理的人,他只是想把大事化小,给他们村争口气,可今儿个这事注定是小不了了,他看向白然,问道:“白小子,你真看着啦?”
白然拉着王春点头,“没错,昨儿个我们俩都看到了,若是村长不信就把老白家的人找来,白老太太那一脚多大力道能不能把人踹趴下她比谁都清楚。”
村长四处了瞧了瞧,全村人都快齐了,却没发现一个白家人,“老白家的呢?”
昨天有在于家门口看热闹的汉子起哄道:“刚刚白正宝过来瞅一眼就跑了。”
村长吼道:“去几个腿快的,给我叫去!”
有好事的跑去叫了,不大一会,白锦凡心不甘情不愿的来了,跑了一趟就来了他一个。
村长火大的要死,气的直捶心口。
白锦凡小声说道:“我奶奶说了,昨儿个她踹张兰的时候刚好脚底下踩了块石头,滑了,那一脚也就是碰到了张兰的衣服边,压根就没吃到劲,张兰是自己摔过去的。”
就白老太太那样的,即便事实她有错,只要有机会也定然把错推个干净,这话不管真假,却是完完全全把张兰推到了最前头。
村长还能说啥,张兰今天是注定跑不了了,“牛子,你想咋办?”
李牛的眼睛又开始泛红,心里一股子气不同的往上涌,“就因为张兰,我媳妇现在还在炕上躺着,我那刚出生的俩个儿子赵郎中说以后也得搁药养着,我们于家和李家的福分算是破了,我也不要别的,只要张兰去山上的康福庵里给我们家诵经念佛五年,把我们家丢了的福分给补回来就成。”
在山上待五年,就张兰这样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