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走。
不过他一直在心里盘算,等这次考完不管中不中,回去都立马向父亲禀明一切,娶王春过门,奈何一到家门口还没开口就被伙计告知王春病的挺严重,他家人过来告了假,到现在还没回来。
赵梓涵一听当时就急了,连口水都没喝,无视那些听到消息过来恭维的亲戚和同门,纵身上马直奔桃溪村。
只不过事情跟想的不太一样,当他敲响门,开门的人就是王春。
“春子,你哪不舒服,哪难受,怎么不好好休息还下地了!”赵梓涵双手抓住王春的双肩,紧张的上下打量着人家。
王春完全没想到门外会是赵梓涵,当即愣在那,被对方看了两圈才反应过来,接着心里一阵惊喜,而后又难免悲伤绝望。
这些日子他和王兰的关系算是降到了最低点,王兰没有像以往那般打他骂他,吃穿也都不少他的,就是不看他不跟他说话,像是家里没有这个人。
王春恨不得王兰直接被打被骂甚至赶出家门,而不是如同陌生人一般被无视,这种滋味比杀了他还难受,几日煎熬下来,整整瘦了一圈。
赵梓涵一身衣衫褶皱凌乱,满面憔悴,眼底那片乌青异常明显,倒比王春更像是大病未愈的,他看王春不说话,心里更急了,“春子,你到底哪里病了,你别吓我,我给你看看。”
“我没事儿,我们出去说。”王春哪敢让赵梓涵给他把脉,拉着人就想出去,却被王石和王金水堵了个正着。
这时候正是晌午,父子俩下完地回家吃饭,看到王春和赵梓涵拉拉扯扯有点茫然。
中举的事还没传过来,白然也没说,所以大家伙都不知道,王金水只当是赵梓涵过来看王春,也没多想,笑着说道:“呦,啥风把赵秀才您给吹来了,春子赶紧请人进去啊。”
赵梓涵说道:“我今天才到,听伙计说春子病了,就过来瞧瞧。”
说道这病让王金水的面色瞬间一僵,语气也干巴巴的,“呵呵,他也不是啥大病,养几个月就好了。”
王石一直没吱声,目光不停的在赵梓涵和王春没放开的手上来回打量,心里刚开始怪异,现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是他在饭桌上第一次提起喜欢程永飞的时候,赵梓涵和王春一同回来,两人的表现暧昧,他一开始还以为他们的关系跟他与程永飞一样,但后来王春再没提过他也就渐渐淡忘了……
仔细想想,王春常年住在镇上,和赵梓涵在一起的时间比在家里的还多,万一两人关系没断,那孩子会不会是赵梓涵的?
王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有可能越气愤,他哪能容许这负心汉欺负他弟弟!
王石的脑袋很少拐弯,能想清楚两人的关系挺不容易,剩下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在怒气下又死绝了一半,他直接冲上去抓住赵梓涵的衣领,吼道:“我弟肚子里孩子是不是你这臭小子的!”
王石的力气大,赵梓涵被勒的喘不上气,脸都憋红了,但一听这话还是惊了,眼睛瞪的大大的。
王春急了,赶紧去掰王石的手指,这没个轻重,真出事了咋办,“大哥,你先松手!”
“石头,你先松开,这,到底咋回事,孩子……真是他的?”王金水也赶忙过来帮忙,好不容易将人分开,目光在赵梓涵和王春身上游移。
赵梓涵没理会他们,而是盯着王春傻看,“春子,你真有了?”
王春咬咬牙,微微点了下头。
“我要当爹了……”傻看变成傻笑,赵梓涵觉得自己快要飘起来了,事情爱情双丰收,多不容易,当然,这也等于是变相承认了。
王石和王金水还没来记得揍人,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女声,“你再说一遍!”
门口一让开,就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院子里的王兰和柳芸。
王兰没等赵梓涵真说话,四处一看,拿起扁担就朝赵梓涵揍过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让你祸害我儿子,我让你祸害我儿子,揍死你!”
赵梓涵因为急着见王春,连夜赶路不说,还是骑马回来的,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撑得住,身子早就到了极限,完全是凭借一口气撑着,如今看到王春没事还有了他孩子,这口气松了,自然所有的疲惫疼痛一股脑涌现出来,这一扁担下去,立马就晕了。
人往地上一倒,大家伙都吓呆了,王春一边掉眼泪一边探脉,嘴里叫着赵梓涵的名字,直到确定是因为劳累过度后才收住了哭声一个人强撑着扶起赵梓涵往屋里走,没有和旁人说一个字。
此时不开口却比开口了还要折磨人。
王石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实在看不下去,窜过去将赵梓涵抢过来背上,“春子,你别逞能,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背他进去,爹你去请赵郎中再给看看。”
王春点了下头,跟在王石后面进了自己屋,王金水则往赵郎中家里跑。
又是一片混乱,等白然知道这事和李尚赶过来的时候赵郎中前脚刚走。
屋里的人挺全和,赵梓涵躺在炕上昏迷未醒,王春坐在炕边上,王石和王金水挨着墙,王兰坐在桌子旁,正对着赵梓涵和王春。
再听到王石将事情说了一遍,白然看赵梓涵有点牙痒痒,也不知该说这位太痴情还是咋的,正好把他的计划全给搅乱了,如今也只能下点狠药了,“娘,如果王春肚子的孩子是赵梓涵的,那么我站在你那边,不同意他们成婚。”
王春没想到白然会说这话,不敢置信:“二哥!”
白然故意板起面孔,“门不当户不对,而且这赵梓涵一看就不是个能成事的,不如趁早打消,难不成你想让娘伤心?娘是盼望你成婚生子,但不是和男人,家里有我和大哥两对还不够吗,你是想让王家都和男人嫁娶让爹娘在村里抬不起头吗,等会我就去找赵郎中讨上一贴堕胎药,你喝掉把孩子落了,以后安安心心在家过日子,别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白然的话基本都是踩着王兰心里的点子说的,她想不透,他就帮着点出来让她看透,王兰现在的状况就得来记猛药让她清醒清醒。
李尚悄悄的拽了拽他的衣袖,“这样好吗?”
“没事儿。”白然说的不太在意,他一开始也以为王兰是要闹大的,但是这些天事情发展不像,如果王兰真要闹开不认儿子孙子,哪会给人又熬鸡汤又煎药的,明面上懒得搭理,暗地里却比谁都上心,说白了就是有口气堵心窝子,发泄出去也就好了,也就是王春当局者迷,才看不出王兰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