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柔的衣袖掠过沈孤桐的手背,如婴儿的手轻拂,撩得沈孤桐目不转睛去看她那纤长的青葱玉指,粉嫩柔荑。竟然目光痴痴的不动。
“沈大哥”流熏一声唤,沈孤桐才惊得抬眼,匆忙拱手道谢,眸光同流熏相遇时,看到的是满眼的天真无邪。
流熏一笑说“沈大哥若品了流熏这香,一定能金榜题名的,流熏还指望日后沾些沈大哥的福泽呢。”
不过是玩笑话,沈孤桐自嘲的一笑说“师妹说笑了。便是中了状元,也不过是小小的翰林院编修。”言语间好大的口气。流熏向,原来沈孤桐的心一直如此的大,若是一步步的行来,要混到个位极人臣如谢家的地位,怕不知更要等多少年呢难怪她拼死也要留在谢府,就是要借树开花,沾上谢府的福泽。
低头,流熏忽见沈孤桐袖笼上明显的破了线,露出些棉絮来,显而易见。
“呀沈大哥这袍子,如何破了线也没送去缝补吗”流熏问,那棉袍还是当年她一针一线为沈孤桐缝补的,一针一线,满是真心。
沈孤桐露出几分腼腆,含糊一句“不必如此费事,好歹能御寒就是了。”
谢府子弟衣着朴素,在府里,男儿都是一身素袍,冬日学子们最多是苎丝面的袍子,家中的常服都是棉麻质地,贴身舒坦,又简单利落,颇有几分道骨仙风。只是棉袍的质地都颇结实耐磨,沈孤桐落拓青衫,平日洁净,但衣衫却总是开线或刮破,她本深信文人才子似都在家居时有些痴气,如今细细的想,沈孤桐怕才是别有用心。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沈孤桐如何的心机深沉,可惜她昔日蒙在鼓里,一片痴心对他。
流熏说“我回头吩咐丫鬟去帮沈先生将袍子换下来送出去缝补。”
流熏释然的一笑,转身对丹姝说吩咐,“咱们走吧,不要打扰哥哥和沈大哥读书了。祖母那边一定在前面等着咱们呢。”
流熏说罢起身,丹姝为她披上雀金裘,戴上雪笠,在沈孤桐的目光中出了书斋。
流熏回房。才清静片刻,忽见帘子一挑,一阵凉风裹来,周嬷嬷一脸愁容的进来,手里捧着一条靛青底儿掐金线的抹额,愁眉不展地望着她。那抹额展开,靛青蜀锦缎暗花底儿,上面端端的绣了一对儿鸳鸯,栩栩如生。
“小姐莫不是糊涂了”
“呀,小姐,怎么能绣一对儿戏水鸳鸯呀”绿婵凑过来看,同丹姝嬉笑着闹去一团,“前几日绣的那幅松鹤延年去哪儿了好歹也该绣幅蝶猫图给老夫人恭贺耄耋之年呀。”
祖母大寿,送个鸳鸯戏水的抹额果然滑稽。
她心头陡然一寒,仔细想想,记起了那段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