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春旎心里暗呼不妙,若是世子妃说得句句是真,那么日后重蹈覆辙的岂不就是流熏了可是府里都在张罗流熏嫁给景珏做继任的世子妃的事儿,这段姻缘似成了定局,而且流熏已经是皇上的义女,嫁给太子做良娣的事儿这些人早没人提及了。难道世子妃卧病多日不闻窗外事只是眼前的女人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听得人揪心,冰凌般扎得她满心的痛楚。
“熏熏妹妹”她痛苦的呢喃,声音里满是绝望和凄凉,方春旎不知如何作答,更是无尽的尴尬和心惊肉跳,她不是流熏,这番话本该是世子妃说给流熏听的。
方春旎草草起身逃避说“嫂嫂好好歇息,妹妹去去就回。”她也不敢再说,含糊的匆匆离去出了殿门。
她迈出殿门,轻轻地反带上门,这才长舒一口气,眼前空气清润,雨霁天晴,日光灼目。仿佛从阴森森的阎罗殿忽然一步跨回了尘世,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她想,一定要将此事告诉流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让流熏谨慎了。莫说不能入宫,就是赵王妃这鬼气森森的地放,熏儿都不宜久留。
才定定神,冷不防一个声音冷冷地质问3a“你如何在此”
慌得春旎猛然转身,整个人似要被惊得瘫软,她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大姨母赵王妃谢姮儿在一队花团锦簇绫罗光鲜的婆子丫鬟们的搀扶下,就立在不远处的庭院里。
“我姨母金安,旎儿来探望世子妃嫂嫂。”春旎结结巴巴的说,惊魂未定,她眸光一转不觉回身看那紧闭的殿门,再听不到那咳嗽声。
大姨母赵王妃满是戒备冷漠的眸光直视她,仿佛她做贼撒谎,巴不得将她的一颗心挖出来看个究竟一般。就这么冷冷的注视了她片刻,才发话说“赵王妃不比旁处,是有规矩的地方。也没个丫鬟婆子跟着,肆意的在府里乱行游荡,哪里是大家闺秀因有的礼数”
春旎极力定了心神,心知大姨母对自己并不十分亲近,忙恭敬地答“本是有丫鬟婆子随着伺候的。才世子表兄的丫鬟急了引旎儿去煎药汤,丫鬟婆子就陪了熏妹妹来给世子妃嫂嫂请安了。旎儿晚来一步,似是熏妹妹她们离去了。”她垂个眸,一颗心噗噗的在胸里狂悸,世子妃那冷冷的话就萦绕在耳边不去。
“还不速速退下”赵王妃训斥一声。
见姨母愠怒,方春旎忙深深一福退下,立时有两名婆子尾随了跟了她,一路送回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