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都在冤枉好人”景璨跺脚不依不饶道,转身离去冲出房门,却被锦衣护卫拦住。
“拿下押送回京,交由皇上和太后发落”赵王厉声道。
“十八叔,十八叔,瑞儿冤枉呀”景璨惊呼惨叫着,声音渐渐离去。
赵王吩咐众人退下,转向流熏问,“熏儿,太后所托之物是什么样子姑爹也好替你去找寻。”
流熏思忖片刻道,“太后交给流熏时,是一条汗巾子,里面能捏出有异物,太后不许看,熏儿也不敢抗旨。可是,那日大河里孤舟遭劫落水,同珏表兄躲在破庙里时,熏儿烘烤那汗巾子,依约看到是层层油纸包裹之物,可是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熏儿也不敢擅动,就没敢去拆看。”流熏回忆道,一副惴惴小心的样子,旋儿又急得问,“天亮申外公就到了,熏儿可如何向申外公交代呀姑爹,一定要十二皇子道出那东西藏去了哪里否则熏儿回京没脸去见太后娘娘了。”
景珏安抚她说,“莫急,父王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太后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怪罪于你。如今人人尽知十二弟顽皮抢了那东西,他定然也不敢妄动胡为的。”
流熏这才略略定下些心神。如今这烫手的火栗子扔去了十二皇子怀里,她可以高枕无忧了。赵王爷不必为了急于将那密诏之事阻拦在申国公出现前而杀她灭口。若是杀十二皇子景璨,怕是赵王也没那个胆量。毕竟如今人人尽知十二皇子因为什么惹了事儿,被赵王拘禁。若是十二皇子神遭不测,最难脱干系的就是赵王。
赵王慨叹一声一道,“如今夜场梦多,还是及早回京去吧。至于申国公那边,既然太后所托的书信丢失,他来此耽搁也无益。本王立即休书一封去向舅父申国公请罪,待瑞儿这孽障交出书信再送呈吧。”
赵王目光扫视众人,众人都唯唯诺诺不敢出声。
他看一眼流熏问,“熏儿,你如何说可是要去见见你太外公”
流熏急忙摇头道,“熏儿惶恐,全凭姑爹做主,如今辱了太后使命,熏儿无颜去见申侯爷。”
申老侯爷如今已是耄耋之年,白发苍苍,但是身子硬朗,流熏也多年不曾见过,但眼前急于摆脱赵王的猜疑,只得极力表示不想去见申侯爷。
倒是谢子骏上前道,“姑爹,既然已经到了河南,不如子骏代为去向申侯爷请安。”
“哥哥”流熏急忙制止,心想哥哥果然是书呆子,好糊涂,如今躲还躲不及,他偏偏要向前去凑这个乱局。她忙说,“哥哥还嫌妹妹不够丢人吗如今太后所托之物丢了,有何面目去见太外公。妹妹劝哥哥一早回京去复命交旨吧,哥哥公务在身,孰轻孰重应该掂量。”
谢子骏见她递来眼色,虽然不知流熏心里如何盘算,但也只得含混应了。
众人散尽,各自回房去收拾打点准备离开河南。
潇潇夜雨下,天色渐渐有些放亮。
廊下,景珏从身后紧紧抱住流熏,下颌就放在她肩头,紧紧贴住她冰凉的脸儿,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