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一根手指后,卫晁已经疼的晕了过去,胡蔓有些不舒服,压住呕吐感开口道:“朗月,再大的仇,死了也就消了,别这样。”穆朝语却一点都没解气呢!他轻笑着:“姐姐这么好的人,他都跟你作对,一定不是好东西!死?太便宜他了!来人,拿水泼!”侍卫拿来一桶凉水,哗啦啦照着卫晁倒了下去,卫晁又悠悠转醒,刚醒,手上剧烈的疼痛又开始了,他惨叫几声:“饶了我,饶了我!”穆朝语把玩儿着玉佩:“光砍手指多不好玩儿……要么玩儿点别的?”“不要!求你了!”卫晁瘫在地上,有气无力道。穆朝语起身走下去,看着死狗一样的卫晁,这双眼睛……盯着什么瞧呢?真难看!给我挖下来!”“什么?”卫晁骇然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侍卫一把扣住:“老实点儿!”“动手!”穆朝语一边嘴角翘着,死死盯着他的惨状瞧,早已忘了一旁的胡蔓。胡蔓看着他的样子,忽然心惊,这哪儿是自己跟卫晁有仇,分明是他跟卫晁有仇!眼神骗不了人,每一次卫晁受刑,他都双眼放光,那近乎发.泄和嗜血的模样根本骗不了人!胡蔓恍然觉得,他是认识卫晁的!他是记得的!正因为这样,他才会突然改变主意要亲自动手!才会这么没有理智!胡蔓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更加紧盯着穆朝语,这时候的卫晁已经吃够了苦头,自然不肯乖乖就范,拼命的挣扎想要逃开。两个侍卫按着居然有点吃力,旁边的穆朝语见状上前一脚踹在卫晁的肚子上,卫晁往后仰着跌了个四脚朝天。可穆朝语还不罢休,过去一脚踩住他才刚断了两个手指的手上,狠狠碾压:“再不老实,我让你受十倍的苦!”胡蔓咬着唇,他这分明就是仇恨着卫晁,他果真什么都想起来了吧?不然不会性情大变!看着穆朝语的眼神有些复杂,她不能赞同穆朝语的做法,却又没有理由阻止。如果他什么都记起来了,那件事必然是他最痛苦的经历,会一直成为他的阴影,他将痛苦都释放出来,也许更好,只是过程有些残忍。胡蔓犹豫的看着他有些疯狂的样子,站起身走过去:“朗月,差不多就好了,给他一个痛快吧!我先回去了。”她本来也是要替他报仇的,既然他自己动手了,胡蔓真是不想再看下去。穆朝语点了点头,目送她出去,她走了,自己倒更好动手了!他没察觉自己已经暴露,应该说他自己不说,就以为胡蔓压根儿不知道这件事,就算自己手段狠了些,胡蔓顶多有些不舒服,也不会怀疑自己和卫晁之间有什么,但他却没算到胡蔓早就知道这件事。看着大堂里的血,穆朝语沉声道:“把他带到地牢!”卫晁已经疼的快麻木了,他目光呆滞的被侍卫带进大牢绑起来,穆朝语在他的对面坐下:“你们都先出去吧!”等到只有两个人了,穆朝语才看着他道:“卫晁,好久不见啊!”卫晁缓缓抬起眼皮:“什么?”穆朝语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记得了?是不是,做过的孽太多,都不当回事了?”卫晁一头雾水:“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穆朝语咬了咬牙,站起身走近他:“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你见没见过?!”卫晁努力集中精神,盯着他清俊的脸看,可怎么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殿下,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真的,真的没见过您。”“嘭!”穆朝语毫不犹豫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给老子看清楚!两年前!卿格楼!一个十二岁的男孩儿,你们……叫他小哑子!”卫晁听到卿格楼一下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瞧穆朝语,他,他不是太子吗?怎么会跟卿格楼牵扯上关系?!如果是卿格楼,那个自己三天两头去的地方,该不会……不会吧?不可能吧?南疆太子啊!穆朝语冷笑一声:“想起来了?”卫晁忙摇头,这个时候,别说没想起来,就算想起来他也不敢承认啊!汗珠顺着脸颊留下来,卫晁慌张的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殿下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冤枉啊!”“你的模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穆朝语又回去坐下:“放心,我不会那么快杀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这件事,我也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来人!”穆朝语高声道:“把他的舌头拔下来!”“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卫晁彻底绝望了,知道自己再没生路了,与其活受罪,还不如痛快的死。穆朝语就看着他,他却痛苦,自己越畅快,长久的怨恨终于可以有个宣泄。胡蔓特别烦躁,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越是待的久了,她就越不安宁,能惩治了卫晁固然好,可朗月也越来越让她觉得陌生,甚至有些发寒!以前那个单纯的朗月,现在可以看着别人在他面前剁手挖眼都不眨眼。她本来很确定,就算朗月变了也绝不会伤害自己,也是跟自己亲近的,但现在变了,或许不会伤害她,却也不会事事由着自己,她现在开始怀疑,就算一个月到期,没有找到武战,他会按约定放了自己吗?到时候自己又该怎么办?她的肚子慢慢也会遮掩不住,她现在是毫无筹码,毫无胜算!难道,自己必须要把他当做敌人看待吗?胡蔓满腹愁绪的看着窗外,武战到底在哪儿?夜芷她们能不能找到自己?记得前几个月,她还在问夜芷,自由和生命哪个重要?虽然现在还没到那么紧迫的时候,但她有时候真的想以死相逼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一丝转机!可她不能啊!哪怕是绝食,自残,她都做不到,她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武战?怎么办?”胡蔓眼眶发红,越发的想念着武战,谁都不若那个男人好!而那个男人也已经能下地走路,元安找人看着他不让他到处走动,可他心里发急,每天都催促着问苏离九有没有消息,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无。每过一天,他的心就沉一分,多想赶紧好起来自己翻地三尺也要找到她,可越是急,这身体就越是跟他作对!“参将!”一个士兵在外道:“有个人将军让我给您送过来!”武战慢慢坐下:“进来吧!”一个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进来,那男人一进来就被按着跪下,武战一看衣服:“南疆的?”那士兵点点头:“这个是俘虏,将军看见他只说让属下把他带来给副将!”武战没太明白,沉声道:“抬起头!”那南疆人没动静,士兵一把抓起朱他的头发往后揪:“没听见我们参将的话吗?!”这人头一抬起来,武战激动的蹭就站起身,只是用力过猛扯到了伤口,闷吭一声捂住胸口:“是你!是你?!”苏嘉画的那几张画像,他们都看过,武战更是牢牢的将几个人的模样印在脑海里,这个人又长得有些丑,模样奇特,难怪元安也一眼就认了出来!“说!你们把蔓蔓带到哪儿去了?!”那南疆人一下明白把自己带来的用意了,原来是要找那天他们带走的胡蔓!咬着牙一声不吭!武战心里着急,却不敢亲自上手逼问,跟士兵说,他又什么都不明白,摆手道:“快去,快去找苏副将过来!”士兵点了点头:“是!”正好苏离九和夜芷两个丫头回来,进了帐子一眼看见这个南疆人,夜芷和苏嘉都是见过本尊的,立刻惊叫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是他们带走蔓蔓的!”武战捂着胸膛,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他知道自己不能太激动了,不然伤口又要扯开,只能道:“离九,你来审吧!”苏离九点了点头,在旁边坐下:“行了,她们两个都认识你,你也不用狡辩什么,我也不说让你死个痛快了,我保证,要是你如实说出胡蔓的下落,我可以做主饶你一命!”那士兵的眼神闪了闪,却仍闭口不言,苏嘉急性子,娇呵道:“快说!你们把她带哪儿去了?有没有伤害她?!”夜芷也已经忍不住了:“少爷!看他根本就不老实,这样什么都问不出来的!只能让他吃点苦头才行!”苏离九瞧着他,看来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看来,在受刑和活命之间,你选了前者?”“我去拿东西!”夜芷说着就出了帐子,这些日子她快急疯了,加上自责,几乎没有一天能睡好的,现在看到抓胡蔓走的人,恨不得宰了他,自然不会手软!“你应该知道,你当俘虏的那一刻起,就没命回去了!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你又不是背叛自己的国家,不过一个女人的下落而已,你真要为了这个送自己的命?”苏离九继续道。“就是!本来非死不可,现在有活命机会,你真不要?你是不是傻?”苏嘉也帮腔。“你们,真能做主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