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荣月穿越前的晚上是几乎不会出门的即使是外面有路灯的情况下。
结果来了古代, 她大部分时候都不得不走夜路。
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华荣月内心就一个愿望。
如果以后有钱了,她要把这条街都装上灯笼,整得金碧辉煌亮亮堂堂的, 就跟红楼梦里元妃省亲似的。
踩着银色的月光,华荣月的视野里一会漆黑一会明亮, 来来回回的,这月光比鬼火还让人捉摸不透。她出去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自己究竟要不要用自己的本来面目出去, 毕竟六扇门是希望她能代替易玲珑的位置,如果被别人看见她这张脸,那别人说不定就会对她是易玲珑的事情信以为真。
不对,她为什么要让别人对这件真事信以为真啊
华荣月最后还是做了些掩饰。
她穿了身夜行衣, 然后把无伤带上了,又带了另外一把普通的刀。
声音很小,华荣月在认真的听。她本以为来的人应该是白天的那个家伙, 谁知并不是。
华荣月看见的第一眼, 其实有些失望。
这人好像是个普通毛贼,只不过有些身手的样子,而且下手的目标也不是百草堂,而是百草堂的隔壁。
即使表面上表现得很失望, 但其实华荣月的心里还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人,那最好不过了是不是。
她最后心说既然来了都来了, 那就帮着邻居顺便抓个贼吧。
华荣月的脚步比毛贼可要轻的多, 甚至还站在毛贼的身后, 饶有兴味的欣赏了一会对方撬锁的动作,看了差不多三分钟对方都没发现。
一直到对方实在是弄不开了,停下来想要松口气的时候,一只手从他的背后伸了出来,指了指锁头。
华荣月用一种和她平时说话的嗓音不太一样,听起来更接近于易玲珑真音的声音说道,“连这种锁你都打不开,你怎么还敢出来当贼呢”
那人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回头看去,直接让华荣月一个手刀给劈晕了,然后绑了起来。
华荣月一开始还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用绳子系着系着,她就突然觉得不对劲了。
她看着对方的手。
那手上布满了老茧。
正如华荣月的手上也布满了老茧一样,这样的手一看就是江湖人的手,他肯定是个老江湖了,那为什么他会打不开这把普通的锁呢
有两个可能,他装作自己是个小偷,另外一种是他装作打不开。
华荣月脑子里如同电光火石一般的闪过了这个念头,突然身后一阵如同烈风般出现的剑意让她身后鸡皮疙瘩全都立了起来。
有人站在她的身后。
这“贼”并不是打不开锁,而是有另一个同伙。他的目的就是引出华荣月。
想明白这个逻辑关系之后,华荣月就看见了那个引她出来的人。
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和一把削铁如泥的剑。
剑意这个东西,华荣月是完全形容不出的,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自打穿越进了这个身体以后,她就知道剑意就在那里。
往后猛的退了一步,华荣月侧眼看见自己的头发被削落了一缕。
那缕头发在空中缓缓落下,华荣月心说这真是个奇妙的故事。
这人如果实力达到了能削掉自己一缕头发的地步,那肯定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但是华荣月的记忆中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一张平凡的脸,即使这张脸是易容的。
她心说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张面具给撕下来看一看面具下的脸是谁。
“易玲珑”对面那人缓缓的道。
华荣月没回答。她现在暂时不想暴露身份了,暴露身份的话题,等到她把这个人的面具撕下来再说。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他又问。
华荣月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用接近于易玲珑本人的声音说了句话。
平时华荣月说话都是伪音,装成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压着嗓子的。刚才她想着既然是个普通的贼,也没人认得出来她,就用本音说了句话。
易玲珑本人的声音其实也有点低沉,相较于一般女性来说。华荣月觉得那是她在天易楼常年伪音造成的后果,比较伤嗓子。但是那声音对比起一般的男人来说还是有些女性化了。
听起来就是一种低沉和婉转夹杂在一起的感觉。
说是男人的声音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说是女人的声音还得让人寻思寻思。
不过华荣月的打扮和行事作风看起来都更偏向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所以对面那人才有了这么一问。
华荣月心说完了这下子怕不是要被对方误认为是个人妖吧
她心说这可不是大众眼中易玲珑的样子,但既然被人听见她刚刚这个声音了,那今晚她怕是真的得死守自己不是易玲珑这个回答了。
虽然对方现在也不确认她是不是易玲珑,但是这个风声她不能传出去哪怕一点点。
说起来这不算多大的事,江湖上面的传言多着呢,谁谁谁是谁的私生子,谁谁谁和那谁有一腿,大家私下都传,头脑都正常的人是不会偏听偏信这些传言的,但是华荣月对这个有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