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王无病交代齐天去做准备, 穿山甲一家还好好的在驴车底部休息睡眠, 自然大队门口那口井一直都没有挖出来水。
金乌西垂, 夜幕降临, 在挖井的地方, 还热火朝天的干着,怕误了水出来,在井口附近都支起来了篝火,而在井口那边,有大刘村的村民支起来火把照明, 一点也不耽误挖掘工作。
山上采集下来松油汁桦树皮油,在木棒上绑上软扑扑的蒲草, 然后把蒲草的上面插上松针, 在松针上淋上这些采集来的油脂,就是附近村民惯用的火把,这种无成本的火把,打猎照明走山路都可以。
“这都多少小时了, 该出来了吧”混子刘觉着自己的手臂都麻木不好使了,可是自己的牛吹出去了,总不能放弃。
“你加油,我还等着你还我两筒水呢”二混子看着混子刘嘴里鼓励着,心底觉着有些奇怪,他似乎看到了王无病看着自己挖井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他觉着自己顿悟了, 了解了自己死皮赖脸也想要赖上的干哥哥的恶趣味。
于娟被留在了井边和两个妯娌聊天,等着锅里的绿豆汤凉透了好给打井队里的人分,而王无病则趁着夜色慢慢的隐没到黑暗中,除了齐天谁也没有发现他的消失。
大刘村的乱葬岗要离村子要远那么一些,但是这里的乌鸦要比王家村要多上很多。
王无病骑着懒驴,肩膀上站着那只喜鹊,只是喜鹊似乎很讨厌那些黑糊糊的乌鸦,到了一百米处说什么也扑腾着翅膀,不愿意往前动了。
“大好人,我讨厌这里我不要去那里,那些都是怪物”
听着小喜鹊的话,王无病了然的点点头,如果喜鹊是阳性的,那么乌鸦就是阴性的,两边互补喜欢,他看着乱葬岗上空飘忽的黑灵,还有乌鸦上略有红色的光点,听着那缕缕怨音,王无病就知道这次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真的不冤枉。
手中灵力一捏,分束出去,就看着停在树枝上捋自己羽毛的乌鸦们一只只飞舞了起来,接着就都噗噗噗的飞动了起来,那乱葬岗上黑灵,也如同龙卷风一般暴动起来,围着了那些乌鸦,一只只附在了乌鸦身上,然后向着王无病方向飞了过来,那密密麻麻的,要是有村民看着,一定会吓得哭泣起来,或者干脆让自己晕过去,会更好一些。
“知道,我都知道了去吧,去吧,去完成你们的灵怨,冤有头,去掉就好了”王无病往一个方向一指,就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乌鸦排成一个一字往他所指的方向而去。
末世中就有传说灵是没有方向感的,但是有了驭灵师,那么灵就有了方向,或者报恩,或者报怨。
许浴血回到家,躺了有一阵了,经过几个小时的缓解,他终于把那种被嘞着脖子的恐惧压了下来,但是本心里只是打井队只要还在,他就不敢去那边。
许浴血从地窖里面拿出来两张烂菜叶子,也不洗,就那么揪掉了烂的地方,就噗嗤噗嗤的咬了起来,那吃相超级凶狠,好像要咬掉谁一块肉一样。
他的粮食关系还在镇上,每个星期,他媳妇都会给他送些口粮,可是家里又填了个小孙孙后,他的口粮就直线下降,不是粗面就是烂菜叶子,加上他不会做饭,有粗面自己和着泥汤煮出来的也是个粗口的浆糊,量不大,他也饿的很,今晚饿的索性连菜也不煮了。
嘎嘎嘎。
乌鸦的叫声响在了他的屋檐下,起初他因为忙着填肚子,还没有听清楚,目标都放在撕烂菜叶子上,等过来一会儿,当有两只大胆的乌鸦进入了他的屋子时,他才啊的一下吓了一跳。
许浴血赶忙拿着扫帚挥舞着,想要赶走两只乌鸦,只是当他睁着眼睛看着乌鸦进来越赶越多的时候,他吓得就扔掉了扫帚直接往床上跑去,直接掀起来被子把自己埋进去,把自己裹成了卷,他不知道这些乌鸦什么意思。
乌鸦来临,他越来越恐惧,他相信有鬼
许浴血仓皇的念叨着“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可是也阻止不了被子被一群乌鸦联合叼走,许浴血再次暴露在乌鸦们的眼皮子底下,他眼睛吓得充血“祖宗不保佑我”
许浴血半百的年纪终于想起来是他带着反封办的人打砸了自家祖坟的墓碑,那皑皑的白骨都被锄头撅了出来,族长更是一头碰死在自己面前。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要咱们许家出人头地,对,出人头地你们应该感谢我,你们应该骄傲”
许浴血挥舞着两只手似乎在和谁辩解着。
一只放大版的乌鸦眼睛红红的盯着许浴血,嘴巴对着许浴血一叨,就看着他的脸上血肉模糊,似乎还出现个小窟窿。
“刘大愣子,反正你也是傻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死了去投个好胎不好么死老太婆,反正你们都那么老了”
许浴血边往村里跑着,边和追着他的乌鸦辩解着,身上的衣服被乌鸦叨的七零八落,身上的肉被叨的一块一丢。
“我的天呀,那是怎么了”
“怎么那么多的乌鸦”
“那不是许书记么”
“还能怎么了,造了孽,遭报应了呗”
看着的村民们也恐慌起来,乌鸦暴动了
而看到的,跟着许浴血做过恶的半大小子们,吓得突然抱成了团,只见那些乌鸦突然分出来一批,直接冲着那帮助纣为虐的半大小子们而去,一时间,大刘村鬼哭狼嚎,起初大家都还躲着乌鸦,但是慢慢的发现这些乌鸦只是盯着那些作恶的人叨咬,渐渐的没有做过坏事的人,就变成了旁观者,看起来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