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金属异响过去,门缓缓的打了开来,手电筒的光芒又照洒进来,落在我脸上。我这次早有准备,及时闭上眼,虽然强光仍然让我很难受,但和膀胱此刻所承受的痛苦相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说道:“大哥我真的好急,我求求你放我下来放个便,就一分钟,一分钟行不行?哪怕不离开这个地方。”
对方说道:“你还想离开这个地方吗?”
“我没这意思,我只是想方便。”
“我说过你尿裤子与我何干?别再喊,除非你想挨揍。”
“要不这样,你打我两拳,你让我方便?”
“嘿你他妈的扛上了是吧?”他要走过来,后面一个声音喊住他,让他别动气,随后进来把人拉出去。
门再次被关闭,我的绝望在空气中升腾。
他妈的连上个厕所都不行,我真要尿裤子是不是?我正绝望地愤怒着,苏艺秋竟然还来了一句:“幸好没成功,不然林毅夫,我觉得你这人很糟。刚刚你帮我求他们,你不说让他们打两拳的代价?换你自己你敢这样要求,你够自私的啊!”
我骂道:“你有病是不是?刚刚我代你问,我说打我两拳也是让我上厕所,是让你吗?你也乐意被打两拳?”
“你骂什么骂?”她吼我。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幸灾乐祸吗?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你说谁没良心?”苏艺秋站起来,一脚踢过来。这里面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想闪都无法闪,直接被踢中小腿。本来被吊了那么久,腿就软,她这一踢倒是好,直接把我踢到失去平衡。我这下面脚一崴,下了地,上面的手铐一扯,疼得我眼泪鼻涕一起来。
心里对苏艺秋的恨,如火山爆发,我张嘴就骂:“苏艺秋你个死八婆,你觉得很好玩是吗?你不动手动脚你就觉得活着没意思是不是?你赶紧去死吧你。”
苏艺秋自知理亏,没和我对骂,她不言语。
我重新站上箱子,调整了一下手的位置,过了好几分钟才感觉疼了过去,我对苏艺秋说道:“你别再动手动脚。”
苏艺秋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当时很气愤。”
“你骂我的时候你不想想我是不是气愤?别总是觉得自己最重要,都是有妈生的人,凭什么就要你踩在别人头上你才觉得高兴?”
“你好了吧?能不要再叨叨叨了吗?”她像已经忍到极限,即将要反击的猛兽,吼的很大声。
“我说错了吗?”我也吼。
“我性格就这样。”
“你性格这样没问题,关键问题在于,你不能明知道有些东西是错误的你却选择去忽略,然后把这些错误归咎于性格,你这是推卸责任,你这是自暴自弃。”
苏艺秋咆哮着说道:“你给我闭嘴,我什么性格跟你屁关系没有。”
“和我是没关系,和你自己呢?你就真的那么自暴自弃?你想想你有朋友吗?你自己说过你没有,你能信任的就李小青一个。你明知道这是因为性格的问题,你干嘛不改改?现在我们能不能出去不知道,如果不能,下场就一个死,这情况都不改,知道什么意思吗?死不悔改。”
“你赶紧给我闭嘴。”苏艺秋咆哮得更大声,声音在密封的空间里出不去,耳朵嗡嗡响。
“不闭嘴怎么滴?”我已经准备着,她再踢,我能闪开。我不怕和她吵,反正照外面的人对我们的态度,让他们轻易放我们走,几乎是不可能。前途未卜,原来想说不敢说,觉得说不够的话,我不介意在当下的处境说出来。或许如果能出去,她有变化呢?这对谁都好,尤其是对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