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ntai是不要这样的意思, 表示抗拒, baka、hentai、无路赛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不要这样、保持距离。”秦思妤一脸严肃, 义正言辞地解释道。
她说得都是对的, 绝对没有骗人。
“是这样吗”司青颜暗自记下, 觉得要学的东西真的还有很多。
“是啊。”秦朝时为秦思妤点的火添了把柴, 觉得不够,又想浇桶油, 就继续说道
“漫展呢里面有特定的暗语, baka、hentai、无路赛就是暗语中的一种, 大家交流的时候带上暗语效果会更好。”
秦朝时一通胡说八道, 心里暗自狂笑。
是秦思妤先瞎说的,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无辜的小男孩,什么都不懂。
“原来如此。”司青颜点点头。
“这边有男装,都是新的,司同学可以挑一件。”
秦思妤没事的时候会定制衣服,画样子,设计首饰, 但没空一一试穿。她生得高挑,站在司青颜边上,只矮上十公分左右。穿上内增高,差距更小。
一系列男装她都搭内增高厚底皂靴来穿, 尺寸也以宽松为主, 司青颜穿上倒也合适。
司青颜很少穿黑色的长袍, 这次见里面有身玄色冕服,就提溜出来,向秦思妤询问一声,单独进试衣间换上了。
出来的时候秦思妤和秦朝时都愣了愣。
他天生适合穿这种气势沉肃的衣服。冷着脸,大步走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哪位杀气腾腾、积威深重的少年帝王混淆了时空,不小心乱入试衣间。若是再为他配上一把利剑,一定更加不凡。
“这一身是我以前画出来让人做的没想到他真穿出来了。”
秦思妤读初中的时候上历史课,盯着始皇的画像,发散思维,想到少年时期、青年时期的始皇,笔下不自觉画出了那身玄色冕服的轮廓。
后来她翻了秦朝衣饰,极尽简化,慢慢描好图案、比例,本来想按她当时的身高比例做,却觉得太亵渎这身衣服,便特意按照成年男子的大小做出来,一直精心存放着。
制衣服的人这图上画的衣服威势太重,一般人撑不起来,只适合收藏。
每次秦思妤想穿的时候,想到始皇,又停住。
或许是情怀已经淡得差不多了,或许是仍然心存敬畏,那一身玄色冕服就一直放着。
时间过得太快,她画出来的衣服越来越多,渐渐有了一个大大的衣帽间,分给那一身玄色冕服的注意力越来越少,偶尔拿出来看看,也不想试穿。
一辈子不碰太过可惜,她便没有阻止司青颜试这身。
没想到司青颜穿着这样厚重的玄色冕服,竟没被气势压住,反而与衣服相得益彰。冕服上有十二种图案,如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每一种图案都有它的寓意,综合起来,就是天下。不管是日月星辰,还是山川河流,飞禽走兽,都在这位帝王统治之下。
“戴上冕。”
秦思妤让司青颜坐好,小心翼翼为司青颜束发,最后为他戴上象征天下共主的冠冕。
古时候帝皇和诸侯会戴冕,前后各有垂挂的玉串。玉串称为旒,帝王的旒应是十二串,珠料是白玉。在冕冠两侧,还对穿一个孔,用来穿插玉簪。
司青颜自从过来就一直留着头发。
拍戏的时候造型师没有让他剃光的要求,他就一直留着。
这会儿倒很省事。
秦思妤从锦盒中取出一根云纹玉簪,将冕冠与司青颜头顶的发髻拴在一起。在簪的一端,系有一根丝带,戴冕冠时,丝带从颌下绕过,再系在簪的另一端。
丝带经过两耳的位置时,各垂一颗黄色的珠玉,叫作“充耳”。
司青颜走路的时候充耳挂在耳边,随着他的步子,一晃一晃,冕冠上的冕旒垂落下来,正好挡住眼睛的视线,那张脸隐在白玉珠之后,有些明灭不定。
不仔细看,分辨不清他的喜怒。
充耳意味着帝王不能听信谗言,冕旒则意味着“视而不见”,帝王不必去看那些不该看的东西。
比如,某些勾连
孤坐御庭,难求天下至清。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秦思妤为司青颜左侧腰际系上白玉佩,再次理了理司青颜全身上下的衣饰,轻轻松了口气。
她蹲下的时候,仿佛真的沦为几千年前宫廷里的侍女,全身都绷紧了,时刻关注着他的喜怒。
“司同学演过皇帝吗”秦思妤好奇问道。
“见过。”司青颜虽然没当过,但知道要怎么做好一位皇帝。
注定要孤家寡人的位置
大抵就是压制一切,一往无前。
只要有这个气势,就八九不离十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司同学这样天资出众的人,仿佛没有什么能难倒你。”
秦思妤语气有些感概,还有些羡慕。
原以为自己已经是天之骄子,颇为自得,却没想到突然窜出来一个更为出色的人,样样都似乎比她好。原来的骄傲被狠狠打击,不管她怎么赶,总差了一小截,总赶不上。
“勤能补拙,我只不过是费的时间多,其实没有什么天资。至于难到我,若你叫我穿秦朝时的那身,就真的难到我了。”
司青颜觉得自己并不能与秦朝时相比。
之前还反抗剧烈的秦朝时,正在对镜绕发。
指尖勾住青丝,轻捻微压,挑起缠绕,轻柔又缠绵。
臭美极了。
佩服
这种强大的心态,对自身角色的入戏速度,令司青颜很钦佩。
世间哪有绝对完美的存在,司青颜随便都能在自己身上找出一堆毛病来。比如,太执拗,太高傲,偶尔惫懒,只想着玩
要他卑躬屈膝,为奴为婢,比要他的命还难。
但要让他立刻抽剑干个天翻地覆,没有七八成把握,他也是做不出来的
矛盾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