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离婚吗”
她走到门口,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微微发颤。
她没回答。
快步回到车上,她慌乱得几乎没法把车钥匙插进锁孔,烦躁地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尖锐的嘀声,她才终于低头哭出声来。
很久没有这样放纵大哭过,可能是憋得太久了,几年前,陆潜出事的那会儿她就该这样哭一场的。
是她太逞强,一直到现在。
事实证明,逞强也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抹掉眼泪,她还是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到住的地方。
年关将至。
这真的是一个极度冷清的春节了。
尽管酒庄里张灯结彩,说是为了辞旧迎新,其实大家都是为选上峰会的国宴酒而欢欣鼓舞。
要不是前头经历了火灾和并购的风波,年会的沙巴之行现在就可以兑现了。
没关系,就再等一年吧照这样的势头走下去,明年酒庄就是业界最耀眼的新星了,所有员工,与有荣焉,别说冲出国门,冲出亚洲也是指日可待的。
最冷静的人,只有林舒眉。
作为年轻的新掌门人,大起大落,平步青云,都没让她张狂,反而越发低调,选上峰会用酒之后更是连笑都很少看到了。
大家都夸她少年持重,谦逊实干。
只有身边的老姚知道是怎么回事。
“舒眉啊,马上要过年了,要不要我去把你爸妈接来或者,你跟陆潜打不打算回去一趟,我给你们订机票”
“不用麻烦了,姚叔,我还没想好怎么过年。”
那天之后,陆潜没再来找过她,也没再打过电话。
大概也没了继续走下去的耐性和希望。
“那你总不能一个人守在这里啊我听说陆潜那个餐厅也做年夜饭的预订,要不我给你订个位子”
舒眉这么多天来难得笑了笑“算了,姚叔,还是麻烦你跑一趟去接我妈他们来吧。”
姚炳志跟她父母也算同龄人,说不定能说服他们到她这儿来过年。
徐庆珠很快给她打来电话,之前本来说好可以过来的,突然又不来了。
“舒眉,今年有点状况,要不你还是回家来过年吧。我自己准备了年菜,不会像去年那么仓促了。”
“妈,你注意身体啊,你腰不好,我就是不想让你忙活,才让你来我这儿过年。”
“不要紧的,就我们两个人,东西准备的也不多。”
两个人
“妈,发生什么事那人又去哪儿了”
“他不在家过年。好孩子,我知道你往年都是因为他在这个家里才不自在,不肯回来。今年就我们娘儿俩,终于可以像以前那样好好过个年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舒眉立马就订了机票飞回家去。
她本来以为父亲肯定不在家里了,没想到还是他来开的门。
“舒眉回来了”他有种近乎谄媚的喜悦,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接过她的行李说,“来,快进来”
家里依然井井有条。
徐庆珠正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把晾干的衣物一件件叠好,虽然是在干活,但每一个动作都在宣誓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林超群就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似的,在不大的客厅里转来转去。
“舒眉回来了饿不饿,锅里有刚蒸好的枣糕,你去吃一点。”
舒眉没动,林超群已经去厨房帮她用碟子盛了一块出来,递给她道“小心点吃,烫。”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徐庆珠“妈,是有什么事儿吗”
他们吵架了闹别扭了还是有什么其他她不知道的事儿
为什么先前说他不在家过年,可他现在明明就还在家里。
但仔细瞧瞧,这几年林超群回来之后带来的生活痕迹确实几乎全被抹掉了,家里简洁干净,倒是更接近于她过去跟母亲两个人生活的感觉。
就连徐庆珠手头正在折叠的衣服里也没有他的衣物了。
“没什么事儿。”
徐庆珠终于把那一大堆衣服叠完了,摞起来抱在怀里说“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舒眉你进来帮我个忙。”
房间里堆着些年货和生活必需品,几件新买的衣服。
年货不是用来走亲戚送人的那种礼盒,全是散装的,干果、腊肉、大大小小几个酥饼,毛巾、牙膏牙刷之类的东西也是一看就自家都不会用的廉价品。
还有那衣服,先不说俗艳的款式和颜色,尺码也明显不合徐庆珠她近年来是有些富态的身形了,这衣服都是给瘦高身材的人穿的。
“把那个大的旅行袋拿过来。”徐庆珠对舒眉道,“我把这些东西收进去。”
“妈,这些东西是要给谁的”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舒眉看了一眼又踱步到房间门口,连走路和喘气都不敢太大声的林超群,问她“等会儿我们要去哪儿”
“去派出所,领个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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