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可不好讲的。”
“易之本有六十四卦、卦形、卦名、卦辞、爻题、及爻辞。又有二部曰易传,包括彖、象、系辞、文言、说卦、序卦、杂卦七目十篇。”
“不知太学主要从哪方面入手?”
程知远不能笑,自然也就不会笑拜,只是行礼,神情却显得有些淡漠一般,言辞不动,语气无波,是道:“是要说《易》,但非《周》也。”
齐王的眼神动了动:“非周,莫非是乾坤?”
程知远看向下面:“诸位今年可有见过太学卷宗者,请举手我看。”
诸学士皆出声,或举手,逐渐声音渐消弭,只剩下举手之人。
但便是举手之中,也有说法,便有人找茬:“不知道是左手还是右手?”
程知远观他:“左者,动也,越如雷霆,起如霹雳,辅政佐天,为客者;右者定也,安稳不动,如山沉岳,地脉无迁,为主者。”
那人便偃旗息鼓,举起了左手。
事实上这个礼谁都知道,左手右手,右手素来是主力之手,故而往往以主称之。
世间的左撇子终究是少。
程知远以一个问题瞬间抓住了自己的主动权,紧随其后道:“那么这里有谁解出来了吗?”
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面色皆是一黑,尤其是那些监考,眼中几乎喷火。星光璀璨:重生娇妻要抱抱
但对方话撂下来,他们却无法反驳,因为他们确确实实没有解出答案来。
一时之间,有人的目光开始游移,似乎是在寻找龙素,但是出乎意料,素来准时不敢失礼的龙素,此时居然未曾被人找见,似乎她根本没来。
讲学馆外面,甘棠混在涂山氏的队伍中缓步挤了进来,青丘的一百七十四代王苏羡也没有声张,当然他看到齐王法章出现在这里,包括他老婆君王后也在的时候,不免有些震惊。
“有人解得。”
此时诸人之中忽冒出一道声音,罗趾上前,对程知远道:“只是解得之人暂且未来。”
程知远:“那除去那位,在此诸人便无人解出?”
罗趾不语,此时又有一人出列,乃是监考之意,带着一肚子火气:“太学主难道要说,那卷卷宗是出自于汝之手笔么?”
他话是挤兑,但却没有想到程知远直接道:“就是我所写的。”
讲学馆中鸦雀无声,所有人愣住。
程知远平素里不是一个张扬的人,但是他知道一点,在稷下学宫,诸子论道之地,如果你不狂妄,便会被别人认为本事不高。
若要镇住这帮人,让他们好好听话,那便要比他们更加张扬。
程知远目光扫过所有人,那些监考的眼神都下意识退了半步,但很快他们就会反应过来,开始燃起那股跃跃欲试的斗志。
故而程知远此时直接开口:“学宫藏经无数,士子学如斗海,然却被一卷小小竹简困锁数十天,进不进,退不退,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师,今日来此之人又何止二三数?”
“泱泱圣宫,败于一题,泱泱圣宫,只有一人解得答案?”
“且答案犹是不全!”
诸学子面色尽显羞惭之色。
连罗趾也有些不好意思。
程知远:“周易者,文王之卦也,乾坤者,黄帝之卦也,文王改黄帝之卦衍周易而出,但今日所说之题,非周易,非乾坤,此番我在太学卷宗中所出写的题目,乃是《连山》。”
台下鸦雀无声,此时皆竖起双耳,便是方才有欲开口者,听到连山二字,也立刻住嘴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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