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捂着脸,道:“我不知道,无悔,我不知道……我这两天过得很辛苦,我的心好疼。”
晏无悔叹息一声,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我觉得自己太傻了,明明他没有那么在乎我,我还一个人陷在悲伤里,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他肯定在心里笑话我吧?”
平宁有种绝望的感觉。
晏无悔摇头,道:“事情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样?我才退婚几天,他就已经能和别的女人谈诗论画了,再过几天是不是就会完全把我给忘了,然后和别人谈婚论嫁?”
平宁显得很激动。
晏无悔试图安抚她,道:“昨天益阳侯夫人来找过我,她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想,东方羡并不是不在乎你。”
“她找你说了什么?”平宁问。
晏无悔将东方夫人的意思总结了一下告诉了平宁。
平宁听完,问:“你是说,他们愿意脱离辰王,那……”
“如果东方家可以脱离辰王,那你和东方羡之间也就不存在任何阻碍了。”晏无悔道。
平宁的眼里光芒瞬间亮了起来,抓住了晏无悔的手,问:“无悔,你是说真的吗?她真是这样对你说的?”
晏无悔点头。
“那……那我该怎么办?”平宁有点慌乱。
晏无悔道:“你什么都不能做,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能静观其变,你们退婚的事情,相信已经传出去了。”
平宁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道:“可是你不是说他愿意为了我脱离辰王的掌控吗?我总该要做点儿什么。”
“九霄不愿意出手帮忙,得靠东方羡自己,如果他有办法凭自己的本事脱离辰王,你们才能重新在一起。”晏无悔也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显得很混账。
平宁果然露出了落寞的神态。
“你不要怪你十七叔,他说的也有道理,东方羡要在京城立足,如果什么事都要依附其他人,将来如何保证益阳侯府屹立不倒?又如何保证你的幸福?”
晏无悔希望平宁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平宁点头,道:“我明白,本来就和十七叔没有关系,是东方自己走错了。”
“也许……你十七叔只是想看看东方羡愿意做到什么地步,益阳侯府虽有意投靠我们肃亲王府,可是他们这样摇摆不定的态度实在很难让人放心,你十七叔的处境你也知道。”
晏无悔说出了凤九霄没有说出口的理由。
平宁点头,更加能够理解晏无悔的意思。
“我明白,他们必须证明他们是真心要脱离辰王,而不只是想彻底湮灭在南郡犯下的过错。”平宁已经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这些年的经历,让她越发明白,朝堂波云诡谲,权力斗争残酷无比,一着不慎就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她爹是因为足够幸运,才能够全身而退,如今却也彻底失去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和心力。
名利场从来就没有任何温情可言,只有赤果果的掠夺和残杀,父子之间,夫妻之间都难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