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喝了一口茶,穆轻轻才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要问的是哪件事。”秋月似乎还是在绕圈子。
穆轻轻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必要继续隐瞒吗?你逃不出去的,这里里里外外都是荣国夫人的人。”
“你就不怕她也把你卖给皇帝?”秋月问。
“我敢来天都,就没打算活着出去。”穆轻轻语气平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我绝不愿意死在我曾经最信赖的秋月姐手里。”
一句话,让秋月仿佛被人猛打了一拳似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骗你的?”秋月问,“为什么不认为是荣国夫人骗了你,利用你来抓我呢?她毕竟是朝廷的人,是皇帝的人。”
“嗯,我怀疑过,所以才安排了今晚这出戏,如果你没有带那二十多个尾巴跟过来,我或许在进行宫之前,就带你逃走了。”穆轻轻苦笑了一声。
“你知道身后有人跟着?”秋月皱眉,“你怎么可能知道呢?你没有内功,不可能发现有人暗中尾随的。”
“我不需要内功,我看到你沿途都有给人留引路的标记,就知道了。”穆轻轻难过地道,“你不知道,我没看到你在路上做标记,就心疼一次,我回忆着曾经我们一起并肩战斗的日子,回忆着那些我们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就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荒诞了,仿佛是一场噩梦。”
“你是我的秋月姐吗?”穆轻轻怀疑地看着秋月,“我可以理解秋月变成了符慧,肩负血海深仇,可我不能接受秋月姐她为了复仇,算计我,欺骗我,利用我,甚至伤害我。”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秋月急切地解释,“我一直在努力避免伤害你。”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们骗去雪岭,又发动了对我们的突袭?”穆轻轻虽然不记得那之前的事儿了,可有几幕画面,却告诉他,凤轻扬和段飞羽他们为了抵抗敌人的攻击,都受了伤。
秋月颓然地耷拉了肩膀,有气无力地道:“轻轻,你要相信,我真的是不得已,我……”
“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要继续隐瞒?你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对我说。”穆轻轻道,她还是在期待,秋月并不是故意这样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秋月终于道:“容初被抓了。”
“什么?”穆轻轻惊讶地问,“是的,你没听错,他的确跟着我离开了天都,那个傻子,他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我,不跟我说话,也不来打扰我,就像个影子一样跟着我,我赶不走他,也骂不走他。”
“他说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跟着我之外,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就一直跟着,让我就当没看到他,就当他是路边的一棵树,一棵草,那怎么可能呢?他那么个大活人一直跟着我,我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秋月眼泪刷地落下来。
穆轻轻没想到容初会用这种方式去追秋月。
“后来呢?”穆轻轻问。
“段飞白的人抓走了他。”秋月说了一个让穆轻轻更惊恐的答案,“他们逼着我继续复仇,跟他们合作。”
“段飞白不是已经被我爹……”穆轻轻忽然想起来,段景旭将段飞白废了之后,就没再提过段飞白的事情了,难不成段飞白根本就没有被废掉,而是逃走了?
“金蝉脱壳,段飞白的惯用伎俩,他用了个替身,就骗了你们。”秋月叹息道,“轻轻,我没有办法不管容初的死活,他是我的软肋。”
“然后你就帮他欺骗我们?”穆轻轻问。
“对不起,你和轻扬对段飞白来说是最大的威胁,他不得不先除掉你们,以绝后患。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保住了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再保住轻扬。”秋月充满歉意地道。
穆轻轻问:“轻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