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烽的目光微微一闪。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皇后如何知道?”
许妙音道:“自从厌胜之术一案发生,皇上将掖庭的宫女下入大牢,妾就一直关注着这些人。昨夜,皇上亲身进入大牢,将司女官带出来……妾也知晓。”
“……”
她说完,看着祝烽的脸色,急忙又说道:“请皇上恕罪!”
祝烽看了她一眼,道:“皇后何罪之有?”
“……”
“这件事,并不是大事;皇后知道这件事,也并不是罪。”
他看着许妙音,见她一直低着头没有抬起头来,便道:“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
“有话便说。”
许妙音又迟疑了片刻,终于轻声说道:“皇上让司女官住在武英殿内,不是大事……但,于礼不合。”
祝烽的眉头皱了起来。
说出了那句话之后,许妙音倒也不再那么紧张,她说道:“皇上,妾从来不是拈酸吃醋之辈,也一直觉得,司女官聪敏贤德,希望皇上能将她收入后宫。”
“……”
“但现在,她的身份还是个奴婢。”
“……”
“一个奴婢,在皇上的居所停歇,于礼不合。传到后宫去,只怕姐妹们也……”
她后面的话终究还是不敢说完,只拱手道:“请皇上三思。”
“……”
祝烽沉默了下来。
这些话,算得上逆耳,但这个时候——在经历了前几天烧得他理智全无的怒火之后,他的确没有更大的火气了。
虽逆耳,却也算是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