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门口。
严禹鸣掸了掸肩上的灰,淡淡道:“我自己和齐悦有过节。 毁了你的婚礼,以后就把齐家送给你做补偿吧。”
邵钧庭挑起一根眉,道:“倒也不算毁了,剧终反转吧,我对齐家没什么兴趣。”
严禹鸣停下脚步,转过头看邵钧庭,这个男人年纪跟他差不多,身高身材也相仿,气场也一点都不逊色于他。极难得的, 严禹鸣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惺惺相惜的目光,道:“有没有兴趣将邵氏扩张到帝都?”
“暂时没有。”邵钧庭声音低沉,似乎一点也不觉得那是个很理想的邀约。
严禹鸣唇边勾起一丝笑意:“难得。不过你不想扩张帝都,却把我堂弟整得半生不死?我家老头这回是真的把他腿打断了,还收回了他负责的所有业务。”
“那是他自己不中用。”邵钧庭说得一点不客气,“而且难道你不高兴?”
“高兴。”严禹鸣眸子里迸出一道精光,“所以才问你想不想来帝都,我们可以合力。”
严禹鸣这句话,不知有多少人想听。
偏偏邵钧庭无动于衷:“严家的家事我不便插手。”
严禹鸣锐眸暗沉,道:“你还不插手我家的家事?严禹诺那一支垮了以后,你不是一直在调查我小叔?因为十年前那件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严家的大公子,倒是查得比他想象的还要仔细。这样的人,敌友不分时,可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邵钧庭朝他伸出手,眸子里是不变的沉静:“帝都天气寒凉,多多保重。”
严禹鸣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握,随即松开,语带双关笑道:“江城快把我热死了。这么热的天,不知道你怎么追上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的。”
说完,他还浮夸地扇了扇风。
邵钧庭眸子里流淌过一丝凉意。
严禹鸣突然想到,刚刚他说他不喜欢拿他太太开玩笑,看样子是真的。不过这个人真是无趣,不过说两句嘛,怎么就端着脸。
他在帝都呼风唤雨惯了,看到邵钧庭的眼神,便也挑衅地回眸。
邵钧庭却淡淡地笑了笑,眉目沉静地说道:“你再不走,待会儿只会更热,说不定还要跑步。”
严禹鸣抽了抽唇角,他喵的这小王八蛋又威胁他。这意思是要赶人?谁特么敢赶他,还让他跑步。
严禹鸣轻哼了一声,站着不动:“小爷还真就不走了。”
“那随便你,你要是再跟我废话,就追不到人了。”邵钧庭的目光投落到了前方的阴影处。
严禹鸣脸色一僵,回头,看到一个人影在前方蹿了出去,暗骂了一句:“那个小妖精。”
也顾不得以后再见面会不会被邵钧庭奚落了,严禹鸣扭头就跑。
邵钧庭揉了揉眉,大片的云朵遮住了月亮,古堡前方的路幽暗而未知,就犹如他去帝都的路。
十年前的严家,严禹鸣严禹诺都没有能力操纵叶家,让邵家险些覆灭。
有能力做到的,只有一个人。
严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