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雅说着说着,几乎有些泣不成声。
她一向爱打扮,今天却显然来得匆忙,鬓角凌乱,连大衣上都满是褶皱。
迟来的十年的宣判。
她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又轮回到了她儿子的头上。
她那个恶魔一样的丈夫,她早就该揭发他的。
她原本只是一个爱耍点小心机的女人,当她刚知道丈夫杀人时,她是慌张的。
但很快,她也被那看似锦绣华章的前程迷了双眼。
除去邵钧儒和邵钧庭,排除掉那个废物一样的邵钧翰,她的丈夫自然会成为邵氏的唯一继承人。
以后,邵氏就是她儿子的。“真的和景睿没有关系……”傅文雅啜泣道,“当年……当年去作证你有暴力倾向的那个人是我,落井下石的人是我……还有……你小时候那头叫皮皮的宠物狗,也是我找人杀的……老爷子那边你的坏话,都是
我说的……”
不知道现在忏悔,还来不来得及。
“我什么时候说过和景睿有关系。”邵钧庭声线清冷地开口。
傅文雅止住了哭声,惊疑不定地看着邵钧庭。
邵钧庭冷冰冰地说道:“我和景睿之间,另有约定。这就不劳二嫂你挂心了。”
“你的意思是……”傅文雅慌乱地笑了笑。但一想到邵钧庭这个人城府极深,很快又敛起了笑容。
邵钧庭的眸色像一团氤氲不开的墨汁,道:“景睿和他,本就是两码事。我对景睿,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落井下石。至于他,我一定要让他会当年做的付出代价。”
傅文雅一愣,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蹙眉问道:“如果我今天不把当年的证据交给你,你还会帮景睿么?”
邵钧庭吐出一口淡淡的烟圈,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没回答她。
烟蒂的火光迅速地湮灭。
傅文雅起身,以为自己读懂了他的意思。略有些庆幸地拍了拍胸口,道:“我先走了。”
邵钧庭目光淡淡地看着傅文雅,道:“会。”
傅文雅的瞳仁瞬间震颤不已,心底掠过一丝浓浓的愧疚。
邵钧庭不由就蹙了蹙眉。
他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这么直率的人了。
因为被明笙影响了么?
她总是跟他说,高兴了就说高兴了,不高兴了就说不高兴了。
不过这点,可未必有利于他坐在现在这个位置。
望着窗外如深蓝丝绒一般的夜空,邵钧庭略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傅文雅抿了抿唇,道:“你要让邵钧墨判重刑。单有物证是不够的,我可以给你做人证。”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原本想的方法比这,还要复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