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睿提着一袋早餐,看到脸黑得如锅底一般的邵钧庭,愣了愣,道:“小叔,我给你送早饭。额,还有这是费迪南医生。”
邵钧庭扫了一眼站在邵景睿身后的那个身材高大的老外,淡淡地颔首,拿过袋子,挡在门口,对邵景睿道:“嗯,你可以走了。我要和医生说话。”
明笙弯了弯唇角,说:“啊,那你和医生先聊,景睿,我们先出去一下吧。”
她倒是能理解邵钧庭的心情,他大概特别不想让第三个人了解他现在的病情。
看到明笙要一起走出去的样子,邵钧庭不由就喝道:“你站住,你和他出去做什么?”
一大早起来,小叔就这么凶残啊,邵景睿一噎,小叔这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当初也是这样子的。
明笙说:“出……出去吃个早饭啊。还是说你想让我在这里陪着你一起看医生?”
烦。烦。烦……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像他自己,邵钧庭捏了捏眉头,道:“你们出去吧。”
明笙弯了弯唇角,轻轻地带上了门。
邵钧庭转过身,眸色平静地注视着费迪南的蓝眼睛,用英文同费迪南打了个招呼。
费迪南笑了笑了,蔚蓝的眸子泛着幽沉的光:“邵先生,你果然和普通患者很不一样。”
邵钧庭坐在椅上,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您看过我的脑部ct了么?结果如何?”
开门见山,毫无寒暄,也一点不过问他的专业背景。
费迪南说:“你的颅脑并没有任何损伤,也没有外伤性神经症,所以现在只有两个情况,一,你是装的……”
邵钧庭耸了耸肩。
费迪南眯着眼睛说:“其实这也是陆先生请我来的原因之一。”
“判断我是不是装的?”邵钧庭淡淡一笑,眸中掠过一丝讥讽。
“不管你是不是装的。陆先生都让我给你带一句话。”费迪南道。
邵钧庭唇角的笑意加深:“这位陆先生可真是神秘。”
费迪南又一字一句地说道:“陆先生说,不管你是不是装的,都请你不要让他女儿伤心。”
邵钧庭一怔。
怎么也没想到陆泽丞让费迪南带的,是这么一句话。
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天大的消息或者计划呢。
邵钧庭的眸子陡然幽深,沉着声:“知道了。”
费迪南一瞬不瞬地盯着邵钧庭,片刻后,道:“不过,我知道,你确实不是装的。”
“所以……你不是什么脑神经医生吧?”邵钧庭扯了扯唇。
脑神经医生不会读心术,脑神经医生也不会这么被请来看会不会撒谎。
费迪南拧了下眉,道:“擦边球吧。我原本是一个心理学家,而且也确实做过脑神经医生,还曾经做过很多实验。”
“哦,还审问过很多犯人吧 。”邵钧庭淡笑着,递了一根烟给费迪南,说,“所以我老丈人煞费苦心地给我从美国找了个退役fbi来判断我是不是失忆了?”
“我也会治疗。”费迪南蹙着眉,接过了他的烟,说,“陆先生是担心你在失忆的时候被人利用。”
邵钧庭轻嗤了一声,吐出一口烟圈,道:“不过,他担心的倒也没错。他允许你这么直接和我说出来,倒是有诚意了。如果他一点也不防着我,那我反倒要怀疑下他的智商了。”
“你果真像陆先生说的那样,是个聪敏的年轻人。 ”费迪南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嗓音亦是低沉得不得了,连夸人也听不出一丝情感。邵钧庭深吸了一口烟,唇角轻撇:“你刚刚说的第二种情况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