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里出来,叶时晴的腿不由就是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邵钧庭伸手拽了下她的袖子,沉着声音道:“你要是在这里躺下,那一切就都白费了。”
叶时晴深呼吸了一下,勉强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跟邵钧庭下了楼。
上车,叶时晴忍不住就捂着脸哭出了声。
紧张、焦虑、恶心……各种复杂的心绪拧在了一起。
邵钧庭默默地开着车,脸色极冷。
叶时晴哭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看了眼邵钧庭,问道:“你还真是臭脾气一点都不改,严枭恼了怎么办?”
“你那个药只是让人失忆的,又不是让人改脾气的。我要是臭脾气全改了,严枭更不会信。”邵钧庭淡淡说道。
叶时晴唇一撇,道:“我哭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连问都不问一声?”
邵钧庭看了她一眼,道:“我没有哄人的习惯。”
叶时晴嗤笑一声,说:“那要是明笙哭呢?”
邵钧庭抿了抿唇角,将视线落在了前方,道:“不记得了。”
说的是不记得,但声线却是温柔低沉,煞是动听。
叶时晴摇头笑了笑。
不记得个鬼了。
事情其实挺顺利,但因为叶时晴的最后一句话,邵钧庭回到医院以后,隐隐地就有些头疼。
闭上眼,就是明笙湿漉漉地看着她的模样。
她演得再好,现在应该也躲在家里哭吧。
不太爱哭的叶时晴都哭得一副快断气的样子,她那个小哭包,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而且过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越想,就越想见她。
有些相思,可真是深入骨髓呵。
——
明笙的生日那天,恰好就是大年三十,自然这一天就是在陆家度过的。
一家团聚,陆穆格外地高兴,一大早就指挥人要办一桌大菜。
明笙大病初愈,被勒令窝在了床上,到了吃年夜饭的时候才被陆华滢放下了床。
她到客厅里时,陆穆已经坐在上首了,笑眯眯地朝她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道:“明笙,坐过来吧。”
陆华滢脸色就是一黑。
陆泽丞还没来,明笙猛地就摇了摇头,道:“那是爸爸坐的。”
陆穆脸色一沉,噘唇道:“你爸爸我都看了几十年了,有什么好看的。别看你姑姑脸色,我们这一共才几个人,讲究什么辈分,坐坐坐坐。”
明笙讷讷地说:“我……还是先等爸爸来吧。”陆华滢撇撇唇,道:“呵,不然你还是去看看吧。他去请你小姨,可已经请了半个小时了。再耽误下去,这年夜饭也不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