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朝他鞠了一躬。
“嘘。”严枭轻轻伸出食指,放在唇边,轻舒了一口气。
黑衣男不敢打断他,只得默默地保持着这个姿势,冷汗涔涔。
过了好半晌,那只蝴蝶才从花朵上飞走,严枭收回视线,唇角噙笑着问道:“什么事?”
黑衣男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一切都准备就绪了。邵氏那边好像趁着春节也已经布置妥当了。”
“好像?”严枭摘下眼镜,拿镜布擦了擦镜片,眸子里掠过一丝阴戾,“这种时候,你跟我用‘好像’这个词?”
“不……我说错了,是已经完全布置妥当,一切都准备好了。”黑衣男腿一抖,险些就要跪倒在地上。
“这还差不多。”严枭挑挑眉,将眼镜重新戴了回去,脸上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道,“这些日子你们也辛苦了,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多谢严先生。”黑衣男又鞠了一躬,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何律师建议我们不要选公开审判的方式。”
“为什么不选?他难道觉得会输?”严枭笑了笑。
“不是。何律师说了,按目前的情况,我们百分百赢定了。但是他说如果选择了公开审判,多少会有一些似是而非的论断传出来,对您后期的选举不利。何律师说……”严枭摇了摇手指,淡淡嘱咐道:“那就告诉他,不要让那些似是而非的论断传出来了。呵,这最后一战,我要赢得彻底,赢得漂亮,我不但要公开审判,最好还能多请一些媒体来。我就想让他们看看,陆泽
丞究竟是如何惨败的。”
黑衣男子默然地点点头,贴在裤缝旁的手微微地抖了抖。
严枭转了转手中的文玩核桃,再度将目光探向了窗外,唇角的笑意不由渐渐地扩大……假kindom可以栽赃给沈沣,真kindom还有他以前的那些事让严章贻和严禹诺背锅,秦梦瑶、严禹鸣、齐悦、严敏……这些人都被他弄死了,邵钧庭现在帮着他对付陆泽丞,放眼望去,他几乎已经没有对手
了。
想着想着,严枭不由就放声大笑。
最后一步,他只要让陆泽丞跪在他面前就好了。
哈哈哈。宁可他负天下人,也不可让天下人负他。
花园里,那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不知何时又飞了回来。
严枭冷冷地吩咐道:“去,叫个人,把那只蝴蝶给我抓过来。哦,要抓活的……”
——
严枭的审判日是开假后的第一日。
大案,无数媒体在法院门口翘首以盼,而只有部分媒体被允许进入。
明笙是作为证人从特殊通道进入的,走进去时,邵钧庭已经到了,他站在第二排最左侧,叶时晴坐在他身边。
明笙看了他一眼,在最右侧的位子坐下。
邵钧庭也迅速地移开目光,直视前方。
就那么短暂的隔空看了一眼,也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他眼中转瞬即逝的缱绻,叶时晴看在眼底,涩涩地笑了笑。
“请旁听人员安静,现在宣布法庭纪律……”书记员低沉地说道。
严枭被两个法警带着,走上了法庭,他穿着灰色的监狱服,但头发却整得一丝不乱,精神看过去也很好,唇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他这样出庭,旁听席上的媒体忍不住发出了一阵低低的惊呼。
严枭唇角的笑意保持了许久……甚至当公诉人慷慨激昂地指出他的种种罪行时,他的笑容更加地不羁与肆意。
很快,媒体就发现了严枭为什么笑得这般从容,因为检方的指证,几乎没有一手证据,全部都是各种变相的边角料。
严枭的律师据理力争,旁征博引。旁听席上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虽然这场审判为期三天,但严枭好像真的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