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悠悠摇摇头,笑眯眯地说,“没呢,我只是觉得我妈一个人织袜子怪孤单的,是不是?”
洛妈妈似乎感觉到了洛悠悠想表达什么,跟着说,“是呀,哎呦,你说我们几个,都怪孤单的,唐诗也是一个人,七七他们家里也是一堆事儿,唉……想着好好跟亲家一个抱个娃都没有指望。”
榊原黑泽还以为洛妈妈在嫌弃自己,垂了垂眸子,“抱歉,我妈妈她……”
“小时候还是和唐惟齐名的天才小少年呢,这会儿怎么脑子变笨了。”洛悠悠故意上前戳了戳他的脑子,“误会我妈的意思了,我妈这意思呀,是想着等你妈妈出来,一块给我们小孩织袜子呢!”
榊原黑泽眼里的光一下子亮起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母娘。
洛妈妈养尊处优的,不像唐诗阿姨经历了大风大浪,眼里有一股惊人的韧性,反而洛妈妈一直都如此温和慈祥,如今眼里更是一片爱护,她说,“我一个人织袜子太累了,等哪天你妈妈没事出来了,咱俩一块给小孩织袜子,一只左一只右,还能比比谁的手艺好,也算排忧解闷了!”
榊原黑泽吸了吸鼻子,是他的难受被洛悠悠和她妈妈察觉了吗?母女俩竟然这样拐着弯来安慰他。
为了他去跟榊原父亲拼命的母亲,能够被洛悠悠一家接受吗?
这个问题,在看向洛悠悠眼睛的时候,榊原黑泽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咬牙,心里又酸又难过又感动,“悠悠,你们真的不嫌弃我妈妈她背上罪名吗……”
“她是母亲,我也是母亲,母亲最懂母亲了。”
母亲最懂母亲了。
行凶的榊原夫人,这份罪孽,何尝不是她最破釜沉舟最决绝最难以言说的爱。
洛悠悠将碗一伸,“我喝完了!再来一碗!”
婴儿床里洛莘咿咿呀呀地叫着,边上洛悠悠吵吵闹闹地笑着,榊原黑泽攥紧了手指。
母亲大人,我现在很幸福,我会拿我一辈子去保护这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