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海霞用手抚摩他的脸,道:“好吧,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只有身子,你喜欢的话,就来睡吧。”李睿道:“我睡你干什么,我只是来过夜,快睡。”庄海霞道:“那你上我席梦思干吗?”李睿道:“我怎么知道……我,我上完厕所就进来了,还以为这是我……我那间,既然是你的,那……那我回去吧。”说完要爬起来。庄海霞已经适应了他的拥抱,哪肯放他走,道:“别走,就这么睡吧。”
两人就谁也不开口了,屋子里变得安静无比,似乎两人都睡着了。
可是,庄海霞那只小手却在李睿身上游走来去,一会儿到他大腿上蹭蹭,一会儿到他后背上划两下,总之是不肯老实。李睿就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下,道:“睡觉。”
其实要说起来,庄海霞对李睿确实很有好感,但这种好感还不足以跟他发生关系,只是在酒精的催化下,大脑已经失去意志力,身体深处对异性的渴望开始蠢蠢欲动,在这种情况之下,李睿主动送上门来,她几乎本能的就想跟他亲热一回。至于这种亲热会到什么程度,她根本就不想理会。接接吻,稍稍亲热一下,可以接受;就算真的发生关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就当报答他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很希望李睿主动一些,可哪知道,这家伙只是抱紧了自己,没有半分的越轨行为,于是非常的失望,却也不愿意厚着脸皮主动,就只好继续任他抱着。
两人如此僵持了一会儿,李睿居然慢慢的睡着了,还打起了声音不算太大的呼噜。庄海霞发现这一幕后,气得咬牙切齿,一脚把他踢下去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他能对自己坐怀不乱、守之以礼,那股怒意就又平息下去,心里对他称赞不绝,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是太可惜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老婆老婆的叫着,一听就知道两人关系极其深厚,估计不会有自己插足的份儿。
胡思乱想中,她最终敌不过困意,在李睿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睡了不知多久,李睿忽然被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拿过手机一看,只吓得魂飞魄散,赫然是吕青曼打来的,接听后,彼端响起她那质疑的话语声“你不在房间跑哪去了?是不是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听了此话,骇得脸色遽变,忙心虚的告诉她“我睡不着,在外面溜达,我马上就回去”,说完就挂掉电话,急忙喊旁边的庄海霞送自己回去,可是她哪在身边了?
摸了半天摸不到她,睁开眼睛一瞧,我的天哪,这哪里又是庄海霞家里了,这分明就是傍晚时分参观过的景山公园啊!此处正在煤山山腰之上,身前就是崇祯上吊的那棵古树,周围阴森森、雾蒙蒙,伸手不见五指,完全辨不清方向,正吓得惊慌失措时,冷不防面前冒出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如同贞子一般,一头黑乌乌的长发全部垂下来盖在脸上,看不清面目,朗声笑道:“哈哈,朕在九泉之下正有些憋闷,你小子就来陪朕打爬丝吧!朕可是听说你打爬丝打得好哇,来来来。”说完,一只冷冰冰的鬼爪已经抓在了自己手腕上,入手便如同铁箍一般,根本挣脱不了。
李睿吓得失声叫道:“不要,你是谁……我不会打爬丝!”这个男子冷笑道:“少来骗朕!你打爬丝很厉害不是嘛,前天刚赢了两千多,快来陪朕玩!”说完拽着他就往那棵古树前走去,左手里已经多了一个绳套,直接抛在树枝上,口中桀桀怪笑,道:“你陪朕玩牌,要先上吊自尽,快来吧。”
“啊……”
李睿尖叫了一嗓子,全身打了个大大的寒战,四肢剧烈抖动了几下子,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四处辨视,借着外面窗户映射进来的天色,可以看清,这还是在庄海霞的闺房之内,自己正在席梦思上躺着,侧脸看,大美人正弓在自己怀里,可能也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动作所惊扰,已经醒来,回头看向自己,迷迷糊糊地问道:“你干吗呢?不睡觉抽什么疯啊?”李睿喃喃的说:“做梦……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此时回想梦里那个看不到脸的龙袍男子,还有他拉着自己去上吊的情形,逼真形象,如同真实经历一般,兀自心有余悸,全身发凉。
庄海霞转过身来,问道:“做什么噩梦了?”李睿就把刚才那个梦说了一遍,看看时间,此时五点半多一些,正是黎明前后。庄海霞撇撇嘴,道:“活该,北京那么多景点不去玩,干吗去景山公园啊?你以为那是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