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抖若筛糠,体内真气更是被巨阙上附着的凶狠战气打的震动不休。
他还未来得及再取兵刃,就看到一道黑影自眼前横拍而来。
“噗”
无锋巨阙拍在史大敦胸口,胸骨断裂声中,这劈山门门主如被踢飞的足球,在地面上翻滚好几周,这才灰头土脸的停下来。
他嘴角尽是血渍,胸前断骨凹凸不平。
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到提着剑走来的小铁,劈山门门徒冲上去,想要解救师父。
却被小铁抡起重剑,横扫一周,打飞出去。
而在小铁身后,那一片狼藉的驿站茶摊,攻向沈秋的几人已经没了声息。
他们倒在沈秋身后两丈远的位置上,致死都没能靠近沈秋。
“噗”
一名持刀门人,被打飞过来,正砸在史大敦身侧,他双臂折断,在落地时,便口喷鲜血,昏迷过去。
眼见小铁抬起黑色巨阙,要砸死不讲道义,群起攻之的恶徒,史大敦自知无力抵抗,便大喊道:
“留我一命!我输了,我认栽!两位大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小铁的剑停在半空,似是犹豫了一下。
但下一刻,坐在茶摊上的沈秋站起身,丢出几枚铜板,走出茶摊。
他摆了摆袖子,说:
“贪图宝刃,追袭而来,不讲道理,使下作手段,这样人物,也能位列江湖人榜?真是笑话。
再说了,你又哪里还有日后可言?
杀了!”
“哐”
巨阙砸下,红白之物散落的到处都是,惹得围观者大声惊呼。
史大敦身体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脑袋被整个砸碎开,死状凄惨。
剩下几个还活着的劈山门门徒,更是吓得魂不守舍,转身尖叫着逃开。
沈秋摇了摇头,袖子一挥,掠过桌面,那被用来伤他的飞镖便被衣袖上的寒气拍飞出去。
这些飞镖上有青绿之色,显然是淬了毒的。
熟悉的索命斧手法,再加以公输巧手的微调,十几只飞镖在风雷声中激射而出,快若疾影,将那逃走的几个门人射倒在地。
“今日起,我弟也是人榜六十了。”
沈秋看着持剑走回的折铁,对他笑着说了一句,小铁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他说:
“就这样的水平,沽名钓誉罢了。我一个能打他十个!”
“是。”
沈秋点了点头,他说:
“江湖榜上,天榜自然含金量十足,地榜中人都有各自本领,人榜前列三十倒也不容小觑。
但再往后去,就是一些末流人物,吹嘘一番,运气好也能登榜,那隐楼也愿意让他们登榜。
每三月一换,让这江湖榜也有些活力,不是一潭死水。
不过,你莫要因此小看人榜中人,若是遇到人榜前列,也是一场苦战。”
小铁点了点头,两人也不管驿站外的尸体,只是丢了一锭银子给驿站管事,让他给门外人收一收尸,便骑着马扬长而去。
走出百丈之后,沈秋伸手,在嘴里打了个呼哨。
这呼哨声也奇特,前半段声调极高,但后面就听不到了,真气在声带快速震荡,让声音越过人耳极限,传的更远。
“唰”
几息之后,一道黑影自天上飞掠而来,它收拢翅膀,如箭一样落下,精准轻巧的落在沈秋肩上。
惊鸿异兽嘎嘎叫了几声,将头在沈秋脸上蹭了蹭,颇为亲昵。
它鹰钩嘴上还有一丝血渍,显然刚才还捕食了一番。
“真是不讲卫生。”
沈秋拿起手帕,给爱宠擦了擦嘴,又在它脑袋上敲了一记,这才问到:
“方圆百里,可还有追兵?”
“嘎、嘎”
惊鸿兽叫了两声,代表着还有两支人马在围堵沈秋和小铁。
它年纪尚小,神智也不如艾大差那只穿云那么神异,只能大概明白沈秋的意思。
而穿云兽,是可以精准的锁定敌人特征,为艾大差提前示警的。
“去吧。”
沈秋一扬手,惊鸿鹰便张开双翼,在鹰唳声中冲入高空,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这些臭鱼烂虾,前后围堵,还真是让人烦躁。”
沈秋抓着马缰,对身边小铁说:
“还有两场,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大哥歇着就是。”
小铁耸了耸肩,他活动着手腕,感应体内奔腾的龙虎战气,说:
“只是希望下一次来的,能更耐打一些。”
“哈哈,那你估计就要失望了。”
沈秋长笑一声,纵马奔驰,在斗笠轻纱摇摆之间,他说:
“江湖虽大,但高手也就那么多。
虽然有人不登江湖榜,但那些隐世之人也不会突然跳出来吓唬你我的。
且就这般吧,就当锤炼武艺。
待我等到了济南府,大概就能好一些了。”
两人向前奔驰数里,便见到一彪人马正在前方阻路,见沈秋和小铁纵马而来,为首一人手持长枪,便放声大喊到:
“人榜五十七位,断魂枪...”
“废话少说!”
小铁抓起巨阙,飞身而起,如巨石一样砸向眼前拦路之人,
锁链声中,手中巨阙横飞而起,少年脸上尽是一抹熊熊战意。
“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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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济南府中,沈秋牵着马,停在了济南城边缘的一处不起眼的茶楼前。
他对身后稍显疲惫的小铁说:
“我进去一趟,与隐楼人说一说,你在外面休息。
若有人聒噪,你就打发了,只是城中不便下狠手,真要动手,废去武艺便是。”
“嗯。”
小铁点了点头,随着沈秋进入济南隐楼分号,他坐在隐楼一层的桌子边,而沈秋则对掌柜说了几句,便跟着掌柜上了二楼。
不多时,隐楼门外的街道上,行人便稀疏了起来,正在饮茶的小铁听到急促脚步,便抬起头。
他伸出手,扣住了巨阙剑柄。
他知道,又有人前来挑衅了。
嗯,就按大哥说的,这来人若敢挑衅,废去双手双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