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着瑶琴,颇为遗憾的说:
  “本还打定主意,此次回来,要陪你和青青,好好过个春节呢,又要食言了。”
  “夫君有这个心就好。”
  瑶琴并不在意。
  这江南姑娘也不是伪装,她伸手握住沈秋的手臂,轻声说:
  “世人皆说我家夫君乃是在世妖魔,但我知,夫君所做,是真正救国救民的大事,若不得败除蓬莱贼人,我与夫君多过一个春节,又有何用?
  再说了,我两还年轻的很,以后多得是时间相依相伴。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你呀。”
  沈秋摇了摇头,也不在意沈兰就在眼前。
  伸手将爱妻抱入怀中,他说:
  “太迁就我了,让我良心越发不安。”
  “是啊,某些人良心不安的很。”
  沈兰看着眼前沈秋和瑶琴甜甜蜜蜜,当她面秀恩爱,便一边狂吃狗粮,心里骂着狗男女。
  一边开腔,语气酸刻的说:
  “为了抚平心中忧虑,便去洞庭湖畔,见了情人,怀中抱着这个,心里想的那个,沈大侠不只是武艺高绝,情场也是得意的很呢。”
  “是啊。”
  沈秋没说话,瑶琴却先开口说道:
  “我家夫君乃是有福运之人,不比剑君那般命运坎坷。不过剑君却是清秀一些,又有君子之风,潇洒之气。
  或许在宁波一行,也会多出几位红颜知己”
  “他敢!”
  沈兰冷声说了句,引得沈秋和瑶琴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
  不管眼前这位红姑,在江湖上恶名多盛,手段多么残忍。
  这刘卓然,果真就是她心中逆鳞。
  触碰不得。
  “砰”
  琴房之外,传来一声闷响,打断了房中欢快的气氛。
  沈兰若有所感,起身向外看去,就见村落边缘,远方荒地上。
  她心爱的秀禾,正在被一个背后长着四只爪子,有反曲牛蹄的古怪机关人追着打。
  身材娇小的秀禾挥舞着两把倭刀。
  每每试图反击,都会被身形修长健硕的对方轻易化解,又被以蛮横巨力,打倒在地。
  两者都是机关人,不惧刀砍斧伤。
  但这么一边倒的受虐,依然让沈兰面色微变。
  她还看到了骑在一头虫子机关兽背后的范青青,正挥舞着双手,大呼小叫。
  似乎是在为己方加油助威。
  “沈秋!”
  沈兰扭过头来,大叫道:
  “你管管你家熊孩子!若是伤了我家秀禾,妾身必不与你罢休!”
  “淡定。”
  沈秋摆了摆手,说:
  “都是艾大差做的机关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坏?
  秀禾乃是作战用的机关傀儡,你却把她当玩物在养,我也知那篡命蛊的由来,若是不让它经常战斗,便会让秀禾的战力严重下滑。
  青青虽是在玩,但也是在帮你唤醒秀禾的战斗本能。
  这是好事,不必插手。另外,咱们之间那事,已经耽搁的够久了。”
  沈秋抬起头来,端起茶水,看着沈兰,他说:
  “沈大家已思考多日,欲入我忘川宗乎?”
  “没好处的事,不干!”
  沈兰这会因秀禾被打,正在气头上,随口甩出一句气话。
  但下一瞬,她的手臂,就被冰冷的天机无常扣住。
  妖女脸色剧变。
  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她根本没觉察到,沈秋是何时出手的。
  那人速度已快到超过她反应力。
  她本能的要抽出手指。
  但下一瞬,灵风在两人之间吹起,还有沈秋那低沉的声音。
  “这可由不得沈大家你了,此行既然来了浣溪村。
  就趁这机会,入我门墙。
  予你幻梦五日,修得神魂,算是入门。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忘川宗人。
  彼岸行走,专司谍报暗杀。”
  下一瞬,沈兰的心魂,就被那越发狂躁的灵风牵引,拽入幻梦武境,她并未做太多抵抗。
  刚才说的只是气话。
  若真不愿与沈秋同行,自然也不会亲自来浣溪村了。
  沈秋伸手在沈兰手臂轻轻一拍。
  忘川真气柔和拍打,将失去呼吸的沈兰躯体,推到床铺之上。
  在他身后,瑶琴也站起身来。
  她摇曳着身姿,与沈秋一起离开房中,又上了二楼。
  两人在窗户边,看着远处青青玩的开心。
  小师妹轮流指挥黄泉七魔,轮番吊打秀禾。
  这机关人斗殴大赛,看上去激烈的很,甚至把闭门制蛊的玄鱼都惊动了。
  很快,两个丫头就分化阵营。
  一方四人,开始打斗起来。
  “夫君。”
  瑶琴靠在沈秋怀里,她带着一抹安心的神情。
  轻声说:
  “此番去,和慧音姑娘,聊得好吗?”
  “还行吧。”
  沈秋也不以为意,扶在瑶琴腰间的手,向下缓缓滑动,他说:
  “她性子倔强些,说要走自己的江湖路,直等到年老之后,握不动剑了,再舍了脸皮,来我两人之间,咱们三个一起活到入土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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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觉得,她可能没那个机会了。
  待到斗败蓬莱,灵气复苏,大家可以活很久很久呢。”
  “大白天得。”
  瑶琴感觉到了沈秋的手指活动,又被坏人夫君在耳垂轻轻一吻。
  便感觉身体有些发烫。
  她脸颊通红,腰肢轻轻扭动,似是要摆脱爱抚,但又像是诱惑万千,诱敌深入。
  已是夫妻,亦有闺房之乐。
  她不愿做这白日宣淫,可惜熟透的躯体却并不顺从。
  毕竟,大半年不见了。
  热情也在酝酿,又知晓夫君几日之后便要去宁波。
  短暂相聚,又要分离,时不我待。
  那股热情,便于此时,破堤而出。
  “哐”
  窗户被气机牵引关闭。
  下一瞬,便有衣裙落下,沙沙作响,还有如天魔欲女,那低沉妩媚的声音,自房中缓缓响起。
  像那落月琴动,琴弦撩拨,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如他般漂泊,似永远是船的宿命。
  而如她般港口,却是那暖心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