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依然没有接,房间里赵霞的抽泣似乎有些压制不住了。
我长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门口,“霞姐,二狗找我喝酒不用等我了,晚上我不回来了。”
房间里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没有回话。
我推开了门,有些不甘心的又激了她一句,“要你是真的不喜欢我,那我还是搬出去吧,以后我就不打扰你的生活了。”
说完我直接出了屋,刚走了没几步,堂屋里传来了脚步声。
“别走!”赵霞叫住了我,紧接着冲背后抱住了我的腰。
我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挂起了笑容,我转身也抱住了她,她双手勾住我的脖颈,吻在了我的唇上,这一次我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她的牙关。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赵霞与我分离开,我紧紧的攥着她的手,“霞姐,你愿意做我的女人了?”
一滴热泪从赵霞的眼角滑落,她哽咽着说到,“不是我愿不愿意,是我不能做你的女人。”
那刚涌上心头的欣喜再次被扼杀在摇篮中,我有些急了,“到底为什么?”
“你真的想知道吗?我告诉你为什么!”
赵霞似乎下定了决心,拉着我进了她的房间,她扶着我踩在床头柜上去够衣柜顶端的一个小皮包,“你自己看吧。”
我有些茫然的接到了手中。
这个小包已经布满了灰尘,不知道多少年没被翻动过了。
我拉开已经严重生锈的拉锁,里面是几张发黄的纸,我展开来看,发现这是市人民医院的诊断证明书,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分外潦草,我勉强辨认出来,“石芯子,什么意思?”
赵霞抽了抽鼻子,坐在了我身旁,“石女知道吗?”
石女!我的脑海里轰隆一声响,呆滞的看着赵霞,点了点头,“霞姐,你不会是”
赵霞深呼吸一口气,“我从小到大没有来过月经,学生时代的我很庆幸,因为我不会每月流血忍痛,但后来我开始绝望。”
“工作之后我交往了一个男朋友,他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都已经谈婚论嫁了,那天晚上他发现了我是石女,后来我就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里。”
赵霞冲着我苦涩的一笑,“我也试着做过手术,三个多月,机械扩张给我带来的剧烈疼痛使我无时不刻不想去死!但我还是忍过来了。”
“修复子宫是不可能了,我已经错过了矫正时期。”
竟然是这样
赵霞一指自己的小腹,声音再次哽咽,“它已经定型了,所以华子,我根本不能接受你。”
我心中一酸,没忍住抱住了赵霞,“大不了咱们就不要孩子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什么不是问题!你干嘛揪着我不放呢?世界上就剩我一个女人了吗?”
赵霞愤然推开了我,“你母亲不在人间,你父亲也意外去世,你必须要传宗接代,不留子嗣为大不孝懂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霞发完了火拉住了我的手,“如果你再喋喋不休的追求我,我会趁你不注意离开这个地方,这样你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别”
赵霞说到,“那咱们以后姐弟相称,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能提,行吗。”
我看着泪眼婆娑的赵霞,重重的点了点头。
赵霞笑了,她终于止住了哭泣,极为勉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