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绵延不绝,仿佛将大地围绕了起来,少了人类的存在,这大陆竟然在短短的二十年内,变得如此的茂密而荒寂。
当年陈桃花与虞锦天的那一场大战,也影响了不少山川河流的格局,不少城市坠入了深渊,也有不少海床拔地而起,成为了高山。
不过当初风云变幻,如今已然沉默。只是在这沉默之中,隐隐带着一丝莫名的躁动,仿佛一切并未结束。
一阵断断续续的笛声,从那条已经许久无人踏足的黄土大道上响起,大道两侧长满了荒草,已经逼近了中间。
“我不会啊。”恩乐挫败地看着手中的笛子,这若真是那通人性的含血玉,估计都会笑话它吹得这么难听了,不是会反噬吗自己尝试着注入自己的感知力,为什么这含血玉就跟睡着了似的,连光都不闪了,还谈什么反噬
可是这样才显得凄凉,竟然毫无反应。
恩乐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盛满了痛心疾首的神色,她将玉笛上的口水擦了擦,使劲地回想了一下小时候祁赫吹给她听过的曲子,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
毕方真的很后悔答应小白狐把含血玉改成了笛子,倒不是因为损伤了它自己的妖灵,而是。恩乐吹笛子真的很难听。
大写的难听
最淡定的乃是睚眦,它一旦倒下睡觉,哪里还见一点追杀烛龙时的威风,简直就是一只大懒猫,打雷都打不醒。何况恩乐那笛声。
可是毕方和小白狐就有点倒霉了,这几日,睡眠质量极差。
苍野茫茫,烛龙的老窝还远着,只有笛声断断续续地在天地间回荡,带着两只妖兽无奈的叹息,和心塞的对视。
另一头,恩熙坐在麒麟身上,身边的欧阳子呼呼大睡,而祁赫却一个人在下面走路,完全没打算上来一起坐。
麒麟身躯庞大而且可以变身,别说坐三个人了,再来三个都可以。
冷,倔,暂时是恩熙对祁赫这个人的印象。
“你们流浪去哪里”恩熙好像也忘了还要找含血玉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祁赫越是对她冷冰冰,她就越想招惹一番。
“不知道。”祁赫似乎不知道疲倦,走了大半天了,速度一直保持在麒麟前面。恩熙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怪人。
“不是去找烛龙吗”
烛龙,祁赫的脚步止住,他从未跟恩熙说起过和烛龙的恩怨,只有恩乐知道。
殊不知,之前他与烛龙在江边的对峙,恩熙便躲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这一切。
“找什么烛龙啊,我们就游山玩水”欧阳子并没有睡着,他睁开眼睛,眼里那一丝冷漠。一闪而过,看不真切,随即换上了一副精明的笑容“你叫恩熙是吧,我说恩熙小姐,你问题真多啊,一路上都快把我们的祖宗十八代问出来的,难不成是谁派来的奸细不成”
祁赫身子一闪,下一秒便出现在了麒麟的背上,他俊眉紧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还有仇家”
“嘿嘿,这不是很正常嘛。”欧阳子感觉自己说漏了嘴,干笑两声,干脆就不说话了,一副准备看风景的悠然姿态。
祁赫心里一阵无语,如果因为欧阳子那些所谓的仇家。一路上耽误时间,得猴年马月才能找到五彩万灵泥
但是现在欧阳子都已经陪着自己出来了,要是此时说分道扬镳,似乎又太过分,祁赫俊脸上满是黑线。对于这个性格奇葩的师父,已经是无言以对。
相传五彩万灵泥便是女娲用来捏造万物的泥土,但是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是古书里偶尔会有它的记载。